“沒人要你走!”陶宛娘正色道,“俏兒,記住,你是我的女兒,只要你不想走,我就不會趕你走!”

“我……他來找我做什麼?”小俏兒弱弱問道,“他不是不要我了嗎?”離開山海府的時候,小俏兒就已經做好了不要爹了,但她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啊!

“你爹的娘子給他生了個兒子,他們也來京城了,然後你爹想要你回去,你回去嗎?”陶宛娘隱瞞了梁來福要錢的事實,半真半假說道。

“娘要我的話,我就不回去了,他是別人的爹了!”小俏兒一聽,愣了一下,但隨即回道,只是,話語裡,明顯帶了失落。

小姑娘的心事,都是浮現在臉上的,陶宛娘將小俏兒攬入懷中。

“俏兒,你記住,你的大名叫陶玲瓏,官府的戶籍登記上,你就是我陶宛孃的女兒!”陶宛娘鄭重說道,“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讓你離開這個家。”

“我不走,永遠都不走,我要跟娘在一起!”小俏兒緊緊抱著陶宛娘,看的一旁的王紅玉都眼紅了。

“客官,吃飯哪!”大廳裡傳來凌大虎的聲音,有客人來了。

“擦擦眼淚,打起精神來,我們要做菜了。”陶宛娘拍了拍小俏兒的肩膀道。

“嗯,娘!”小俏兒脆生生喚道,小臉掛上了淺淺的笑意。

梁來福敗興而歸,面色難看的很,走在飄著秋雨的長街上,他全然顧不得冷。

“高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陶氏與巡按使的關係?”回到租住的宅院,梁來福問告知他女兒下落的家僕。

“老奴不知道姑爺的意思,老奴比姑爺跟小姐早半月來了這京城,無意間看到了那小姑娘,想來姑爺日後也會遇到,所以才告知他們所在。”高旺是張家的家僕,在張心蘭嫁給梁來福之後,也跟著梁來福了。

梁來福看了看高旺,又聽得主屋那邊傳來孩子的啼哭聲,眉頭就更皺了起來。

岳丈落罪,他也不好再公門做事,來京城是因為張心蘭說還有個遠方叔伯可以投靠,而吃穿用度,全都是變賣了張心蘭的嫁妝,這讓他男人的尊嚴越發的被踩在腳下,日子也過的越發的憋屈。

如果能拿回那五百兩銀子,至少,他手頭有錢,就不至於事事都受制於張心蘭,也不至於要個錢,還要被張心蘭諷刺辱罵。

“哭哭哭,就知道哭,給我閉嘴!”屋裡,傳來張心蘭狂躁的咒罵聲。

“小姐,少爺一定是餓了,還是給少爺找個乳孃吧!”丫環連翹抱著才滿月的孩子,心疼說道。

“那就找啊,趕緊給我去找,給我抱出去,姑爺呢,還不回來,死哪裡去了?”

梁來福深吸了口氣,推門進去,看著哭個不止的孩子,忍不住說道:“這可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你就不能自己給孩子餵奶嗎?”

“梁來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把我當什麼了,喂孩子這種事情,都是請乳孃的,別把我跟你們那窮酸樣相提並論!”張心蘭煩躁說道。

“張心蘭,你搞清楚,我們現在是什麼身份,什麼境地,你以為你還有當知府的爹嗎?”梁來福看著懷裡哭的臉漲紅的孩子,又氣又急,忍不住對張心蘭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