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那他可是我們凌家的貴人了啊!”

“對啊!鳳凰不是瑞獸嗎?那和它作對的,豈不是大奸大惡之輩……?”

“哎,你說話小心點,你沒看那邊打的是雷嗎?咱們凌家這一片,用雷法的只有那位……”

“啊……對啊……可是,可是就算他是凌家大少爺,也不能……”

“別說了,別說了,神仙打架,咱們這些小角色就過過眼吧,可別放在心上!”

可至於這些個說法,究竟有沒有被人上心,可就難說了。

人心,總是最叵測的。而叵測的人心,正是心魔最好發揮的‘戰場’。

轟隆——!

“阿耀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鳳凰……鳳凰……這可不是好兆頭啊……”

同樣是雷雲之下,主家大院的廳堂前,凌巍然負手而立,蹙眉遠眺。

如果只是鳳凰現世,那自然是吉兆。可眼下,凌耀顯然是和那邊打了起來。再加上凌非語身上有著鳳凰血脈的說法在凌家並不算什麼秘密,凌巍然自然把事情串了起來。

和瑞獸鳳凰為敵,人們的第一反應必然是責難與鳳凰為敵之人。無論凌耀現在為什麼而戰,最後結果又是如何,都已經在輿論上落了下乘。

他現在就怕,這是恆南那邊的一場陰謀。讓凌耀和凌非語有此引人注目的大戰,不過是一個開端罷了。

“反正你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該是什麼命就是什麼命。你這都快入土的人了,就別瞎操這個心了。”

凌巍然聞聲回頭,看見了站在樹影之下的凌興然,面上帶了幾分愕然:

“興然,你什麼時候來的?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不怪他如此驚訝。凌興然的修為停留在氣旋境已久,而他作為璞相境之人,對其到來竟半點察覺也無,自然感到詫異。

而且在他的記憶中,自凌耀入了長嶺劍門、師從邱天明,凌興然對凌家的事務便再無半點興趣,甚至對自己的兒子也開始不聞不問起來。今日忽然凌興然到訪,又是這樣的態度和語氣,雖然談不上不快,但凌巍然心中的確生出了幾分異樣的情緒。

“這不重要。我只是來見你最後一面,沒別的什麼意思。好歹也是兄弟一場。”

凌興然擺了擺手,不經意間又是放了一個“重磅炸彈”。

凌巍然果然被炸了個七葷八素:

“最後一面?你要去哪裡?怎麼那麼突然?阿耀他知道嗎?”

“唉……所以我說,快入土的人了,就別那麼一驚一乍了。也沒剩幾天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的確要走,可你自個兒啊……不說了。”

凌興然依舊是不甚在意的模樣,

“至於凌耀?我還沒告訴他。但是他很快就會知道了。反正啊,這裡現在已經不需要我了……不過臨走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這小子盡給我添麻煩。

“他太強了啊……本來還指望這一出能給他找些麻煩,削弱一下實力,可現在看來……唉!本來不打算親自出手的。罷了,反正等我走之後,你也不記得我了,我就不跟你多說了。”

凌興然這番話中對凌耀的態度,實在和凌巍然想象的相差甚遠。凌巍然蹙起眉頭,抬步正欲上前問詢詳情,卻見得風聲忽過,樹影搖曳之間,樹下那人早已沒了蹤跡

——彷彿方才的一切,不過是他的臆想。

轟隆——!轟隆!!!

眼前的真實,只剩下那陣陣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