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說……你要跟到什麼時候啊?你已經跟了一路了誒!身為大祭司不應該安安分分地待在神王廟嗎??”

終於走到了流川林區的邊緣地帶,只要到了石理山鎮,凌耀就可以擺脫現在一路步行的低效率,藉助大型傳送陣快速抵達東南凌家。

但是!為什麼!他多了一個小尾巴啊!

“啊……就到石理山鎮吧。”

南榮和秋把眼神一飄,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凌耀頓時就翻了個白眼:

“且不說我倆關係好不好,我也沒見過送人一路送出流川的啊!”

南榮和秋哼哼了兩聲,但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事實上……能跟著他走了那麼久,這小孩一看就是個不聽勸的。

不過,再怎麼跟,南榮和秋也不可能離開流川。

那孩子雖然和凌耀不是一路人,但和達奚康或者郎嶽不同,他對通天蛇靈——或者現在的通天龍神——那份信仰,卻是真摯無比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尊崇於達奚康昔日的權威,對所謂預言和神王廟的權威奉為圭臬。

他對通天蛇靈所默許的一切或有疑慮,也未必看得上那些肆意妄為之人,卻依然任其發展,“明哲保身”,不肯動作絲毫。

所以這樣的人,絕不會違背“祭司不可輕易離開流川”的法則。

既然石理山鎮都已經近在眼前了,就算這傢伙執意要跟,也就只剩這幾里路了。

“所以說啊,你再不開口告訴我你到底想幹嘛,我可是馬上就要走咯?”

天陰沉沉的,似乎就要下雨。可饒是如此,小鎮熟悉的樓閣也已然出現在視野之中。

凌耀抬起手來,將裹在頭上的頭巾一扯,而後動作利落地將髮絲用頭巾往腦後一束,頓時從流川林區深處的神秘馭蛇人形象變回了那個英姿颯爽的劍客。

“唉,還是這髮型舒服。你們流川這髮型說是說用頭巾裹發,實際上背後還是披著一大片,熱死我了!每天裹一次簡直是裹了個寂寞!”

就在凌耀吐槽這檔口,南榮和秋突然開了口:

“你要去東南嗎?為什麼不繼續留下來?”

凌耀愣了一下,一臉莫名其妙地轉頭問道:

“這還用說?我回家啊!凌……韓涵林那小子,不就先走一步了嗎?出了那麼大的事兒,我可不得回去幫忙?再說了,你也不喜歡我,幹嘛一副捨不得的樣子。”

南榮和秋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為難神色,支支吾吾地說道:

“可流川才是你的起源之地。你不應該離開這裡。更何況此刻東南對你來說正是大凶之位……”

凌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俯身看著某小鬼:

“聽說你上任大祭司之位後,按照舊法起了一卦。我還以為你算的是流川的未來,或者是自己的命運,原來你算的是我啊……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不是‘神王’了?對我不放心?”

“神王,最開始的時候,也不過是流川芸芸眾生中的一個。他的行為讓他得到了聖泉的認可,才能產生共鳴。

“而我,當初被選為最年輕的祭司,則是因為我天生能夠與聖泉產生共鳴,親近感無人能及。但這種共鳴依然是有限的。”

南榮和秋這一次並沒有迴避凌耀的問題,卻是答道,

“可你不一樣。你不僅和聖泉產生了巨大的共鳴,甚至直接得到了聖泉賜予你的力量。這可不是普通人類可以做到的。除非……你身上本就帶著聖泉的一部分,聖泉將你視為己出,這才毫無保留。”

“其實我理解的大概也是如此,只不過我自己也鬧不懂,我身上到底什麼時候有聖泉的一部分了。”

凌耀也不做隱瞞,從容隨性地點了點頭,又忽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哦~我忽然發現了什麼。怪不得你老腆著臉想扒拉著我。合著是因為你和‘聖泉’很親近,所以想和我也親近一下啊——”

南榮和秋頓時垮了臉,卻是在最後關頭把“吐槽”憋了回去:

“你說的不錯。但你的想法,顯然和聖泉本身是不同的。也正因如此,我對你格外不放心,才要對你起卦,看你未來對流川的影響究竟如何。”

凌耀眨了眨眼,滿臉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唉,你怎麼不炸毛呢?你要說我剛剛是胡說八道,我就可以說原來不是因為聖泉,而是因為我獨特且帥氣的個人魅力導致的了……”

某小鬼當即露出了“然而南榮和秋早已看頭了一切”的表情:

“可我算到了別的東西。不過,在告訴你之前,我還想問幾個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