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霖晗拽著的不過是其中一個,而這片區域有多大,其中還藏著多少類似的“改造體”,光是想一想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他以前剿滅以人血修煉的魔教邪宗時,也見識過一些血腥暴力的場面。可也從不曾見如此這般……

“只有他還像是個‘人’的樣子,還記得自己是個人……”

凌耀忽然想起那個他初入神王廟、被郎嶽邀請而觥籌交錯的夜晚。

郎嶽得意地把自己陣營裡的祭司們介紹給自己。而在場的那些祭司們也都堆著滿面笑意,舉著酒杯與他道賀。

那對他來說,只是一場需要表演的應酬。甚至和他曾經撞過杯的祭司長得如何、對他說了什麼話,在他的記憶裡都已經有些模糊了。

然而在這一刻,單宏豐那張諂媚的臉卻忽然如此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而他那天晚上所說的話也彷彿就在耳邊迴盪:

——“如果堯大人有什麼‘愛好’的話,可以找我。我實力一般,但路子廣。不管是什麼獵奇玩意兒,我都能給大人找來,並且絕對替大人保密。”

他原本以為單宏豐不過是想用女人來拉攏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結果這才是單宏豐的“獵奇”“愛好”?他居然還邀請過自己?

凌耀頓時覺得胃中的酸水翻了起來。

他忍不住提起承影劍,向一旁的牆面上重重一揮。只見雷光一閃,便聽得轟——的一聲,那牆體上頓時被炸開一個巨大的窟窿。

似乎這樣的發洩,才能把他想要嘔吐的感覺強壓下去。

而樊善生顧不及思考為什麼凌耀忽然使用了長嶺劍門的人才會使用的驚雷,或者說,他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眼下這恐怖血腥的場景,讓他更是對雲應的安危感到焦慮不已。

“雲應呢!?雲應他在哪裡!”

他甚至顧不得在凌耀面前偽裝自己毫不知情的模樣,一把抓住了凌霖晗的肩頭,猛地搖晃著對方,想要聽到一個答案。

“他…不在。這裡。”

凌霖晗斷斷續續地回答著,

“我才離開角鬥場。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凌耀低著頭,忽然從芥子袋裡掏出一塊小玉牌來,猛地一用力,將其捏碎:

“切……本來不想找人救場。但是現在,哈……

“老子不忍了!先他媽把人渣殺個痛快再說!”

隨即他走上前去,將樊善生和凌霖晗兩人用力扯開,對樊善生說道:

“現在人丟了,他媽還想來找我倆負責?!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和那個小鬼就是故意把我倆引過來的!”

“不過,現在好了,你們的願望達成了!老子看不下去了!”

他手中的承影劍上忽然匯聚起一團強大的靈力。

劍身上頓時閃爍起耀眼的白色電流,發出了噼裡啪啦的響動聲。

“你……你怎麼會……”

被凌耀扒開的樊善生怔怔地看著承影劍上的雷光,不可置信地指著凌耀。

凌耀卻並不為之所動,手腕反轉,劍指向天!

轟——!

穹頂上忽然發出了巨大的崩塌聲。

“你要麼去找你家小孩,要麼趁早滾!

“現在,老子要帶小孩去殺人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