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侯思止打了個響指,“下官這就讓那些婆子好生伺候著楊炯的妻妾,給她們洗刷乾淨了。”

“小侯,有前途啊!”來俊臣滿意地拍拍侯思止的肩膀。

狗屁的官家貴婦,狗屁的官家小姐,今天,都要在耶耶的腳下!

壓抑住內心的狂熱,來俊臣大喊一聲:“帶人犯!”

已經被除去官服,戴著枷板腳鏈的楊炯被帶進了審訊室。只是,那個表情為什麼這麼欠抽呢?

進了大理寺的大牢,你就已經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詹事,更不是聖人的臣子了,誰特麼給你的底氣慢條斯理的?

今天,本官不把你整個死去活來,我就跟你的姓!

“見了本官,為何不跪?”來俊臣一拍驚堂木,對著楊炯怒吼。

“你是哪裡來的官?本官並無接到聖旨,怎能無故受你鉗制?”楊炯也不是什麼溫吞脾氣,“本官定要面見聖人,陳述冤情,再嚴懲你這沐猴而冠的奸佞!”

“有意思嗎?你老是這麼說有意思嗎?”

在抓捕的時候,這話楊炯就已經說過了,來俊臣也回答過了。現在,還來這句,來俊臣自己都覺得無趣。

聖人讓你死,你敢不死?

“我楊炯對聖人一片赤忱,絕無二心,是你假傳聖旨、殘害忠良,敗壞聖人名聲。若是本官能出去,定然不能饒過你!”

“你忠臣?那你倒是說說,你和李餘、駱賓王準備怎麼造反的呀?”

“胡言亂語!李師淡泊名利、駱兄謙和睿智,哪有什麼不臣之心?”

“我勸你還是招認了吧,否則,說不定會連累你的家人喲!你的女兒,今年好像已經十歲了吧?”

楊炯睚眥欲裂,舉起枷板就要給來俊臣開個瓢:“你敢!”

來俊臣隨手一揮,嘍囉們就一板子抽過去,把楊炯打倒在地。

確定安全的來俊臣,對著一旁的嘍囉問道:“他問我敢不敢,你們猜我敢不敢?”

這話讓我們怎麼回答?

最後,還是侯思止機靈,對記錄案卷的書辦說道:“罪臣楊炯不思悔改,還辱罵君上、意圖行兇,罪加一等,你快點記上。”

書辦忙點頭:“是是是,這就記。”

至於楊炯是不是罵皇帝是不是意圖行兇了,重要嗎?

來俊臣也知道,打嘴仗沒意思,他也不耐煩跟個讀書讀傻了的讀書人互噴。咱現在是什麼身份,怎麼能動口呢?

能動手的,就絕不瞎比比!

“上刑!”

獄卒們聽見吩咐,就要抄起皮鞭教訓一下楊炯,又被來俊臣阻止了:“你覺得這種刑具,會對這種死硬的瓜慫有效嗎?”

“這……”獄卒忽然對自己的業務水平產生了嚴重懷疑。

文人們都是細皮嫩肉的,皮鞭大概已經夠了吧?

總不能還要蠟燭……什麼鬼,我為什麼會想到蠟燭?

來俊臣冷笑了一下,問侯思止:“你養過狗嗎?因為怕別的狗咬傷,會不會給狗戴一個有鐵釘的項圈呢?”

侯思止眼前一亮:“您是想羞辱楊炯?”

“蠢貨!這樣的人會怕羞辱?你就不能動動心思,把那項圈的釘子朝裡嗎?”來俊臣獰笑起來,“再不聽話的狗,只要砸進去一顆釘子,他也就老實了。”

侯思止想了想,對來俊臣的法子很喜歡:“少卿高明!”

須臾,項圈就準備好了,釘子也準備好了,還是大號的,嶄新的,閃著幽幽的藍光。

“來啊!給咱們的楊詹事戴項圈!”

來俊臣笑眯眯地看著拼命掙扎卻無力反抗的楊炯,異常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