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餘很好奇,沒聽說柳眉月在東都有什麼親戚,難道去逛街了?

花錦瑟不回答,反而搖晃了一下手裡拎著的一隻酒壺:“殿下認得此物嗎?”

“酒壺嘛,有什麼稀奇嗎?”

花錦瑟笑了笑,倒出一股白色的酒漿,又變魔術似的,晃一晃倒出一股黃色的酒漿,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好玩?小福子,你來喝一口試試?”

“這……”小福子面露難色。

我只是想拍一下主子的馬屁,沒想去死啊!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鬼知道里面是什麼。

李餘擺擺手:“別嚇唬他!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此壺名曰陰陽壺,摁住某個機關就能倒出兩種不同的酒水。您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只告訴您,此物常用於親近的人之間下毒,而且,此物是從柳眉月房中找到的。”

花錦瑟怎麼知道的不重要,但我那嬌滴滴的小月月房裡怎麼會有這樣害人的東西?

花錦瑟看著李餘,就像看一坨翔:“男人,呵呵!”

“花姐,你能好好說話嗎?你這個表情,我不喜歡呀。”

“柳眉月的底細,您清楚嗎?您就這麼貿然地把她招進府裡,就不怕她包藏禍心嗎?如果我沒猜錯,這壺酒就是為您準備的。”

“不會吧?”

因愛生恨甚至謀殺親夫的故事,李餘聽說過,但自己跟小月月明明是有感情的呀?

“哎!”

花錦瑟嘆息道:“也是我失職了,沒有仔細審查柳眉月和她那個婢女的底細,否則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好在,柳眉月良知未泯,對您也真有情意,否則……”

“這個酒會不會只是平常的酒呢?”

李餘還是不太相信,上一秒還乾柴烈火的柳眉月下一秒就要毒死自己。但花錦瑟信誓旦旦地說這就是毒酒,柳眉月就是要弄死自己。

可為什麼呢?

我也沒說什麼、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呀?

…… ……

“心月狐,你可知罪!”

某處,角木蛟正對著柳眉月大發雷霆。

柳眉月抬起頭,冷冷地看著角木蛟:“你沒有資格跟我這麼說話,若不是有星主在,你以為我會怕你?是,我是沒有殺了李餘,但星主一向教導我們,人世間真情難得,若是遇上了就要真心相待。李餘待我以誠,我回報他以真心,我,沒有錯!”

隨即,柳眉月一轉身,對著一道背影重重叩頭:“眉月沒完成任務,請星主責罰!”

那背影緩緩說道:“你都說了是我教導的了,本座還怎麼懲罰你?心月狐,你可真是沒讓本座失望呀!可你知道,本座為什麼要讓你殺李餘嗎?”

“為什麼?李餘他對我們很是讚賞呀!”

柳眉月已經確認了,李餘對星盟對星主,乃至對她這個心月狐也並沒有什麼惡意,最多也就是有些嘲諷而已。

但,罪不至死啊!

“本座推演,那李餘應該死於半年之前,卻如何能好端端地活著?不僅活著,且還到處興風作浪與本座做對?他每存在這世上一天,都是對神的褻瀆!他,必須死!而你,也必須死!”

背影轉過身來,分明就是那白馬寺的老僧!

此刻,雖還是一身僧衣,卻哪裡還有一絲昏聵的模樣。眼中更是神光閃爍,鬍鬚無風自飄,不怒自威。

柳眉月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這老僧:“你不是星主!你們把星主怎麼了?”

老僧哈哈大笑:“我有化身萬千,無數意念,何須在意一個皮囊?死來!”說著,手中發出一道白光,直奔柳眉月而來。

在意識消失之前,柳眉月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冤家喲,從此我們就陰陽兩隔了,你是不是還能偶爾想起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