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見嫉,蛾眉不肯讓人;掩袖工讒,狐媚偏能惑主。後面還有啥,老駱你接著來!”

李敬業據揚州造反這麼大的事情,早有一批批的紅翎信使把前線戰報源源不斷地送往東都。

當然,名義上的皇帝李旦,和名義上有參政議政資格的李餘,都是在天后拿完主意之後才看到戰報的。

無所謂,該來的總會來,該知道的也總會知道。

所以,李餘不急。

反正他知道徐敬業就是個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還很有心情地背誦了一句古文,還讓駱賓王這個原作者續寫。

既然已榮升太子詹事,身為這個名義上的大唐繼承人的名義上的佐貳官,駱賓王每天都會似模似樣的完成公務——雖然並沒有什麼公務可辦,但態度要比能力重要,不是嗎?

因此,駱賓王放下假裝辦公的道具,很無奈地對李餘說:“殿下,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吟詩作賦?而且,你這兩句,好像是在罵人呀!”

“嘿嘿,是罵人不假,那你猜是誰罵的,罵的又是哪個?”

閒來無事,挖個坑讓駱賓王跳進去,也是很有趣的說。

駱賓王咂摸一下,立刻品出味道來了:“似乎是檄文,而這征討的物件嘛,我不說,你也不用告訴我!”

李餘不死心,繼續挖坑:“如此雄文,沒有駱觀光的妙手,豈不埋沒了?續寫,續寫一下!”

駱賓王也是個不怕死的,沉吟道:“按照這個格式下來,應該是‘踐元后於翬翟,陷吾君於聚麀’……”

剛吟出這兩句,駱賓王就知道壞了:“殿下,這話可不敢往外說!說了,我可就死定了啊!”

“放學!這世上除了我,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李餘確信,穿越者不是大白菜,不可能成車成車的批發。所以,一篇檄文消失就消失吧,你駱賓王也不能只靠那一篇文章混跡文壇不是?

但是,你駱賓王要記著,你可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喲!

哈哈哈哈……

想到得意處,李餘不禁笑出聲來,卻立刻就被某人diss了:“殿下真是好心情啊!只是,這揚州百姓卻該怎麼活下去呢?”

敢這麼跟李餘說話而且還沒被打死的,除了張柬之也沒誰了。

哦,後面還有一個天天給張柬之擦屁屁的狄仁傑。

張柬之不顧狄仁傑拼命拉扯,怒氣衝衝地對李餘吼道:“殿下,揚州戰亂,烽火四起,你不思如何解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卻在這裡跟佞幸之輩談笑,是何道理?”

駱賓王那個氣喲,眼睛瞪得都快飛出來了。

你特麼說誰是佞幸呢?

你才是佞幸,邀直買名的佞幸!

“本官沒時間搭理你!”張柬之一把推開駱賓王,直逼李餘:“殿下,回答我!”

回答你妹啊回答,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讓我回答你?

“請恕我無能為力。”

像這種軍國大事,天后絕不會讓別人插手,李旦不行,李餘也不行。

“軍情緊急,生靈塗炭,殿下不試一下如何就知道自己不行?荀子有云,義之所在,不傾於權,不顧其利,舉國而與之不為改視,重死持義而不撓,是君子之勇也。殿下,試試吧?”

連狄仁傑那個和稀泥的,也眼巴巴地看著李餘,用眼神激勵、鞭策李餘:為了大義,衝鴨!

“不幹。”

大義雖好,腦袋更重要。越是在這樣的時刻,天后越是不放心別人分她的權,操一些不該操的心。

所以,荀子,您的教誨白瞎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