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人家這覺悟,這才叫君子之爭。

再看看身邊那個劉姓老銀幣,啊呸!

一個坑接一個坑給我挖,你是挖土機嗎?

挖土機劉仁軌,似乎也很喜歡這種君子之爭,拊掌讚道:“咱們讀書人,正該如此!若是打打殺殺,弄得血刺呼啦的豈不有辱斯文?”

呸!

你也配說斯文?

楊炯和李餘很有默契地不理這個老可愛,開始掰頭。

楊炯先出題:“我痴長你幾歲,就不拿新作為難你了。某有舊作《從軍行》一首,你且聽了: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好!”

對這一首慷慨激昂催人奮進的戰歌,吃瓜群眾齊齊讚了一聲好。

就算是李餘,嫌楊炯不講武德一上來就是王炸,也不得不說楊炯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很是把投筆從戎的壯志描寫得很到位。

但,論勵志歌曲,王昌齡這個“七絕聖手”可是比你個“四傑之一”強太多了。

李餘做不好意思狀:“這不巧了不是,小子也寫了幾首《從軍行》,今天就隨便挑一首,請大家品鑑一下吧!”

這話一說出,不僅吃瓜群眾一片噓聲,就連楊炯也笑了。

年輕就是好啊,很有勇氣嘛!

李餘暗自冷笑一聲,開始朗誦:“《從軍行》其四: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因為是抄襲背誦課文,李餘還不忘謙虛了兩句:“寫的不好,請各位多包涵多包涵哈!”

這叫不好?

這叫很好好不好?

呃,這麼說會不會有點傷了楊炯的臉面?

眾人面面相覷,楊炯面若死灰,喃喃自語道:“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好一句穿金甲,好一句終不還!”

良久,楊炯回過神來,對李餘深深一躬:“楊炯無知,還望先生莫怪!此生,只要先生在座,楊炯必執弟子禮!非先生准許,楊炯此生再不寫詩!”

不要啊!

你都三十多了,為什麼還這麼衝動呢?

萬一,因為我四傑變成了三傑,別人會罵死我的啊!

劉仁軌也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但老銀幣自有老銀幣的招數。

乾笑了兩聲,劉仁軌勸說道:“楊令明(楊炯字令明),不要因為一時之敗而認輸嘛!就像我們打仗,輸多少次都無所謂。只要逮著機會,照樣能反敗為勝、一招斃命!”

“對啊對啊!”吃瓜群眾也一起勸說,“李公子這首詩說不定是從別處抄來的呢,不一定作數的!”

“對啊對啊,他這只是其四,有本事讓他把其他幾首都寫出來啊!”

楊炯的臭脾氣發作了:“住口!你們是嫌我丟人丟得還不夠嗎?李師的詩,必然是字字珠璣,豈容懷疑?”

我有這麼優秀嗎?

我可不是詩仙啊!

就在李餘不知道要不要再裝一波的時候,楊炯話鋒一轉:“當然,其他人是不是對李師心悅誠服,我就不知道了。”

虛偽的文人喲,你直說要搖人不就行了嗎,幹嘛這麼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