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天后的親侄子、氣焰滔天的周國公這麼諂媚,這位大師究竟是什麼來路?

所以,李餘其實很厲害?

也不對,因為周國公平時對太子,哦,也就是現在的陛下,還有豫王李旦,也沒見怎麼客氣過。

所以,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是不是有什麼大的變故,是我們不知道的?

在吃瓜群眾滿心的糊塗賬中,李餘被薛懷義拉著手強行拽到了車上:“哈哈,公子,你就從了灑家吧!”

豪車挺大挺寬敞,也就給了李餘輾轉騰挪的空間。

甩了甩被拉得有些生疼的手腕,李餘哀怨了一句:“大師,您這麼說話,會讓別人誤會的呀!”

“哈哈哈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輩男兒,生在世間正當恣意橫行才是!”

大師不愧是大師,三言兩語就把李餘那不太堅定的世界觀給扭曲了,並對該大師產生了親近膜拜之意。

正琢磨著要不要趁機認個金主爸爸,薛懷義卻是拉開了車簾對武承嗣吼了一嗓子:“你還等什麼,等佛爺我請你吃飯呢?”

武承嗣乾笑了一聲:“哈哈哈,薛師真會說笑!要不,讓在下做東?”

“誰要吃你的飯?走吧!”

“是是是,薛師說的是!”

武承嗣繼續保持微笑,又對李餘說道:“賢侄,你要好生伺候薛師,可千萬別忤逆了他喲!”

人家都叫賢侄了,李餘也只能賢一下,很有禮貌地回道:“周國公請放心,在下曉得輕重。”

武承嗣眼中的怨毒一閃而過,笑道:“賢侄自然是懂得禮數的,為叔我很放心,很放心吶!”

放下車簾,李餘很不解地問薛懷義:“大師為何對周國公很是不屑?人家好歹也是個國公,位高權重的說。”

薛懷義不在乎地擺擺手:“除了天后,灑家需要考慮別人的感受嗎?”

吃軟飯能吃出這種霸氣的,似乎除了嫪毐,也就薛懷義了。

但這些話,不能說,李餘隻能點點頭,轉移話題:“大師為何對在下青眼有加?在下,也只是普通人。”

一個取向很正常的普通人,李餘默默在心裡補充了半句。

“適才面見天后,說起了你。天后對你讚賞不已,讓我和你多親近親近,沾些文氣。”薛懷義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灑家只是粗通文墨,天后嫌我粗俗,不會說話,容易得罪人。”

“哈哈,大師過慮了。正是你的這份率真,才讓天后對你另眼相待。如果學那些腐儒酸溜溜的說話,只怕反而不美了。”

交淺不足以言深,李餘也只能讓薛懷義保持真我、發揚自己不怕死的優良品格。別的,他卻不願意說了。

總不能說,小寶啊,你要懂得色衰愛弛的道理,更要知道你的競爭對手很多,你將來一定會死得很慘的吧?

薛懷義卻是欣然喝了這碗雞湯,大喜過望:“公子果然不同凡響,請受灑家一拜!”

“哈哈,大師才是真的不同凡響。”

“不,你是!”

“哈哈哈哈……”

李餘不知道的是,在他和薛懷義基情四射之時,被拋棄的武承嗣對著某個方向大罵:“狗東西!”

阿狗那個蠢貨還問:“主子,您在罵誰?”

武承嗣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罵的就是你這個狗東西!”

李餘更不知道的是,在他翹班後,福伯著急忙慌地尋了來:“小郎君,家裡出大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