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姬飛花歪著頭看:

“秦非被姬侍砍斷了一隻手臂,如果他貿然通關定然很容易被發現。所以說他要麼就是還留在長沙沒走,如果他要走,至少也應該藏在一個什麼車裡。就算是不藏在車裡,那麼他的身上多少會穿一件披風,畢竟他的斷臂太過顯眼。”

羅權點了點頭:

“眼下此地並沒有身穿披風的傢伙,馬車倒是有好幾輛,所以?”

“所以我們應當將注意力放在那幾輛馬車上!”

姬飛花正說著,關卡上計程車兵已經開始朝著一輛裝滿乾草的車子發難:

“你這草垛子裡面可藏了人麼?”

“沒有,冤枉,冤枉啊軍爺~”

官兵朝他使眼色,那車主都快哭了:

“軍爺,我沒錢,我真的沒錢,我就是一個販賣草料的小商戶,我哪來的錢啊?”

“給我把他的草垛扒了!”

幾個官兵上去對著草垛就亂捅亂扒,車主在一旁哭著阻止,然而這並沒什麼用。很快草垛被扒拉的亂七八糟,草屑飛濺一地,再也無法成捆的包起來。官兵們不屑的輕笑:

“看來沒有窩藏欽犯,行了,你滾吧!”

車主趴在地上抓著乾草失聲痛哭:

“我的貨,我的貨呀~,嗚嗚嗚~”

官兵不耐煩,他走上去踢了車主兩腳:

“行了行了,趕緊滾,我們還有後面的行人要篩查,你堵在門口沒完了麼?!”

車主站起來揪住那官兵的衣領:

“你這混蛋,你把我的貨搞成這樣我怎麼走?你賠我的貨,你把我的損失賠給我!”

官兵被他拽得難受,他一把將他推開:

“你狗日的想造反是不是?再說一遍,趕緊給我滾!否則別怪爺爺我不客氣!”

車主破口大罵:

“造反?爺爺就是要造反了!你們今天這裡篩查明天吃拿卡要,老百姓好好的營生都讓你們破壞了,你們這些狗雜種!”

他從車上抄起一根扁擔棍就朝著那官兵打去:

“去死吧,狗!”

官兵猝不及防,被他一棍掄在頭上。他慘叫一聲便即倒地,其他官兵見狀全都掄起棍子朝著車主打去,一番混戰之後,車主終於被揍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幾個官兵將他拖去大牢,後方一群行人個個自危,有幾個甚至轉身就走,竟然也不過關了?姬飛花終於看不下去了,他道:

“羅將軍,你看好過往車輛,我去處理一下剛才的事。”

羅權拉住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散了散了,姬將軍,還是你在這裡監查車輛,畢竟你和秦非交過手,對他更熟悉。剛才的事是我治下無方,安南鎮軍都是我的兵,還是讓我去處理吧。”

說罷羅權低著頭訕訕離去,姬飛花望著他的背影仰天長嘆,他是姬皇的義子,在歸順姬家以前見多了百姓的疾苦。由雄國表面昌盛,但那不過是中央集權的強勢給人帶來的錯覺而已,姬家一眾身在金字塔頂端,平日裡只顧著聽聽讚美,看看風景。偶爾見到底層人民的心酸,也只認為那是個別現象,無法感同身受。

姬飛花搖了搖頭,百姓的頭頂上,何時才能有一片真正的青天?關隘的守軍借篩查欽犯的名義就在那裡魚肉百姓,今天是碰巧讓羅權和自己撞到了,可由雄國這麼大,類似的事件恐怕會有無數起,自己沒撞到的又該有多少?

“老和尚,車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終於輪到了馬金刀的車,前面老和尚愣了一下,他對官兵耳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