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英按著他為他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完事了又去更換紗巾。賭場主管坐起來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口,感覺還是沙沙的疼,他看著還在那裡忙前忙後的秦少英,心中暗道這小子果然是魔鬼。不過他並沒有發作,而是端起茶來喝了幾口,秦少英忙完便長舒一口氣,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搬了個椅子坐在三人面前看向賭場主管:

“大叔,說吧,怎麼回事?你一個主管,怎麼就被人揍成這樣了呢?”

賭場主管放下茶碗:

“我也不知道啊,從幾天前開始,賭場的生意就被城防軍封停了,就連楚天霸都親自到了。不巧的是大當家又不在,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和城防軍詢問交涉相關事宜,然而他們根本就不理我,我甚至跑去了將軍府找姬高陽,可是這個鳥顓頊對我連見都不見,只有一個楚天霸在外面管事。我問他是不是想要私下收受什麼賄賂,他卻說我們涉險違章經營,他只是奉命行事?我怎麼軟磨硬泡都沒用,這不像是楚天霸的作風啊?這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結果到了今天突然有人過來和我說,賭場的經營權歸趙家的錢莊了?和馬家已經沒關係了?然後就有一幫趙家錢莊的人跑過來拿著契約給我看,上面的確有馬家的公印。我還是氣不過呀,就和他們理論,我們在這裡經營的好好的,而且馬文濤也沒有事先知會過我,憑什麼就要將我們攆走?我說我一定要見馬文濤,可誰知他們一群人圍上來將我按住就打。現在賭場已經被姓趙的霸佔了,我們那裡的員工,從主管到保潔全都被解僱了,哎,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嗚嗚嗚嗚嗚嗚~”

旁邊兩個小二聞言也是悲從中來,他們此時已經確認了這件事就是個圈套,大鹽城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偏偏這個時候大當家的被趙進叫去泰冒縣出差?若說這不是圈套恐怕都沒幾個人信。秦少英沉思良久站了起來:

“馬家的公印你們帶回來了麼?”

“嗯,在我們這裡呢。”

小二將公印取了出來,秦少英伸手接下:

“從今天起,公印交給我爹來保管,只有蓮兒姐姐有權呼叫,大家可有異議麼?”

眾人面面相覷,都表示沒有異議,現在的馬家已經名存實亡,大家一時半刻都沒有出路。店裡馬家村來的那些人不是太年輕就是文化層次太低,將決策權交到他們手裡根本就不堪大用,也就那在馬家呆了很多年,又多次幫馬家擋住城防軍的秦非值得信賴。

秦少英跑回後院將公印交給秦非,隨後又和蘇雲霞忙著收拾後院的房間,將從賭場被趕回來的下人們一一安置妥當。秦少英已經將自己的生活物品搬到了王亥的房間,得虧王亥去錢來鎮了,否則今晚就得和他擠一張床。二人一口氣忙到四海瓊漿打烊,這才收工,蘇雲霞累得香汗淋漓,她去洗了個澡便回屋一頭栽在秦非的懷裡。秦少英倒是嘻嘻哈哈探頭張望,卻被秦非喝了出去。小蓮忙了一整天,也有些眼冒金星,她也回到臥室與秦非蘇雲霞一同坐在床上:

“秦非哥哥,我今天感覺格外的累~”

蘇雲霞靠在秦非的肩上,聞言也附和:

“非兒,咱們不是馬家的人,眼看馬家要垮了,咱們還得在這裡堅守多久呢?”

秦非摸了摸她的腦袋,又將小蓮拉到身邊:

“這個問題?首先還得讓蓮兒報一下賬。”

“秦非哥哥,馬家現在的債務倒是清零了,但是營生也只剩下了四海瓊漿一處。去掉房租,人工和稅務等固定成本,再將裝置的折舊攤進去,一年下來其實剩不下太多,也就剛好維持住大家的生計,其中城防軍徵稅是一個大頭。而且生意也有淡旺季之分,萬一遇到淡季,稅務和房租都緊湊的來,四海瓊漿一下就要倒了。現在我們沒有了外面的租子和賭場的額外收入,就連這個月的租子都沒有收到,哎。如果不將我自己的那點私房錢拿出來墊上,兩個月之內,四海瓊漿就要關門大吉了。”

蘇雲霞一個激靈坐起來:

“小蓮妹妹,你這說得叫什麼話?把咱們自己家的錢拿出來補馬家店鋪的營生?那萬一再遇到什麼意外,馬家又要垮了,咱們的錢也沒了,可怎麼辦?難道要大家一起給馬家陪葬麼?”

小蓮委屈的低下頭:

“蘇姐姐,秦非哥哥,那該怎麼辦呢?莫非咱們今晚就收拾東西悄無聲息的走?那咱們該去哪裡呢?誰能收留我們?我們將來又要靠什麼去謀營生?咱們家的條件就是這樣,秦非哥哥又受了重傷,離開馬家我們真的就沒地方去了啊~”

小蓮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她居然流淚了。蘇雲霞也急忙安慰她,可她也想不出什麼好招,眼前幾乎就是一條絕路,她向床頭櫃的方向張望,秦非伸手摟住他將她抱在懷裡,不停撫摸她的腦瓜:

“蘇蘇,別看那個,咱們不能賣賴庫提。”

蘇雲霞蹭在秦非的懷中,小蓮也靠了過來,兩人都開始低低的嗚咽,不賣賴庫提?那還有什麼辦法能解開現在的燃眉之急呢?

秦非平靜的看往門口的方向:

“少英,是你在那裡偷聽麼?”

秦少英應聲走進門,小蓮和蘇雲霞急忙端正姿態坐了起來,只是眼角的淚還沒有擦乾。她們畢竟是大人,不想在小孩的面前失態。

“爹,要不,我去想辦法弄點錢?”

秦非笑了笑:

“少英,你能有什麼辦法賺錢呢?”

“馬家支離破碎,始作俑者是趙家,既然如此,這錢就應該去問姓趙的要!”

小蓮哆嗦了一下:

“少英,你可不能去借高利貸啊,那樣的話咱們大家就真的要萬劫不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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