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慕容衝送給你的,不錯,可以留著。至於這個狐裘,我看就用不著了!”

說罷他開啟車窗便將狐裘扔了出去,娜尤拉驚叫一聲撲向車窗,然而此時是夜晚,馬車速度又很快,窗外寒風呼嘯,狐裘被扔出去之後立馬就沒了影。娜尤拉望向車後黑漆漆的一片,她哇的放聲大哭,隨後一把搶過老布魯手中的項鍊和信封也扔了出去。

“你這個死丫頭,我看你是討打!”

老布魯終於不能忍了,伸出巴掌就要往娜尤拉的身上招呼。娜尤拉急忙在車角縮成一團,老布魯抓著她的胳膊便要將她揪過來打屁股,娜尤拉又哭又叫,這時瓊斯忽然從車門口探進頭來:

“布魯先生,小姐年幼不懂事,況且現在還是趕路要緊,我看就散了吧。”

老布魯愣了一下,又見娜尤拉哭得心碎,頓時他也有點心軟了,他衝瓊斯笑笑:

“好好,沒事,哈哈哈哈哈,你安心駕車,我不打她,不打她。”

瓊斯又將頭縮回去駕車,娜尤拉還趴在地上嗚嗚的哭。老布魯尷尬的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他伸手撫了撫娜尤拉的肩膀,想要將她抱起來,娜尤拉卻將肩一縮,繼而從地上坐起,重新靠回抱枕上,將腦袋撇向一邊,也不看老布魯。老布魯挪了挪座位湊近她,她卻也有意的將座位挪遠,老布魯尷尬更甚,只得沒趣的躺下睡覺。

寒風中車隊宛若一條黑色的長蛇,蹣跚的朝著西北方爬去。娜尤拉望著窗外,看著向後飛掠的夜景,還有那漸行漸遠的大鹽城,珍珠般的淚又復落下。少英,我的愛人,日後我們真的還有機會再相見麼?昏暗的房間中,四個人正在飲茶議事:

“做個介紹,這位是泰冒縣的地主韓昊,這位是城防軍中校楚天霸,也是我的老鄉。哦對了對了,韓官人,楚中校,這位是趙家錢莊的主管趙進,錢莊的事沒有人比他更懂了。”

“啊哈哈哈,楚先生過獎了~”

“趙進先生,幸會幸會~”

四個人相互握手,蠅營狗苟。楚天霸喝了口茶看著趙進道:

“趙先生,咋樣?你看馬家的事,你拿個方案出來唄?”

“是啊是啊,趙家可是四海聞名,不僅是在由雄國,就連臘伐尼國都有趙家的產業。相比之下馬家算個屁,華商還得看老趙呀~”

趙進急忙擺手:

“哎呀,抬舉啦抬舉啦,這次錢來鎮兵亂,趙家可是賠了不少錢。那裡事務的主管趙朗,如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不是死了。原本大當家覺得他應該是個人才,沒想到居然飯桶一個。”

“老趙可不要自輕自賤,畢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趙公明也盡力了,兵亂屬於天災,又豈是人力可以相抗?”

趙進杵著下巴:

“楚中校,我可以幫你,但是錢來鎮的生意令我們虧損嚴重。倘若事成,馬家這塊肉,我們要拿一部分!”

“好啊,沒問題,您想要哪一部分?說吧。”

趙進眼前一亮:

“我要賭場!”

楚天霸愣了一下,隨後一笑:

“好,那就這樣,賭場歸你,其他待定。”

趙進心中竊喜,這楚中校恐怕是什麼也不懂,就是貪財而已。任何時候賭場都是肥缺啊,他以為馬家最值錢的是什麼?是存款麼?是房產麼?再不然是四海瓊漿麼?房產的創收是有限的,四海瓊漿的生意也沒那麼好經營,趙家又不是沒幹過餐飲,大家都懂。至於存款嘛就一票,瓜分一下就沒了。唯一循序漸進,而且一直能夠屹立不倒的生意,就是賭場!

賭博可以將人內心貪婪的慾望發揮到極致,比之菸酒之類的藥物效能更強,看看賭場裡那些艾斯比,他們頻繁的對看中的標的下注,不論是押擂臺賽還是給商品行情作預期,本質不都一樣?這些人有的只是純粹的賭,而有的也是煞有介事利用歷史行情去做分析,妄圖能夠掌握財富密碼?呵呵,都是一幫蠢貨,殊不知就在他們懷揣夢想不斷嘗試的過程中,賭場已經從他們的交易中抽佣發財。我們不作莊,也不和任何人對賭,我們只愛收租。與收房租不同的是,這賭場抽佣,都是別人自願讓你抽,而房租是情不得已才交,所以說究竟哪個的避險性更強?姓趙的遠比在座的各位都清楚,畢竟趙家可是出了個灶王爺,這就是術業有專攻。

“哈,楚中校爽快,那就這麼說好了,中校可不準反悔!”

“哈哈成成成,我楚天霸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更何況咱們大家都是朋友嘛。”

“中校說得好,方案我當然有,幾位想要一起發財的話,就得好好配合呦~”

“成成成,沒問題~”

“中校,咱們以茶代酒。”

“來,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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