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特大惑不解,他拉著老布萊克的手拽住他:

“爹,爹你幹什麼啊?這個混蛋侮辱我們布萊克家,他甚至說我們全都是畸胎,讓我改名叫什麼奇肱。爹,咱們家族可是奇達亞洲最強的氏族,應該讓這些該死的華人都明白咱們不是好惹的,你說是不是啊爹~”

老布萊克被格林特拽著,一時走不動,然而他又捨不得動手打格林特。恍惚間他的目光又與王亥相對,此時王亥的眼中對他的敵意已經明顯的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敬意。老布萊克的嘴角泛起了笑容,這王亥身上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與格林特甚至有些類似。

老布萊克猜想或許他的身份不簡單,並非普通的平民百姓。就拿老布萊克自己來說,他也曾是公子哥,後來成了家主,他見多了下人們奴顏婢膝的模樣,也看慣了公子王孫的傲慢。王亥雖然衣著普通,身份也只是四海瓊漿的下人,但是他的身上有一種傲骨,這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有的。老布萊克也有許多兒子,子嗣的教育對他來說其實一直都是個比較頭疼的問題,然而今天的王亥卻給他上了一課,公子王孫總歸不能光會幹欺男霸女的事情,今天你得勢了就去欺負人,明天你失勢了又該怎麼辦呢?

格林特年紀小,他不懂,但王亥年齡也不大,為什麼人家的表現就不一樣?老布萊克心想,或許還是自己把這些孩子們給襁褓的太過了,這王亥必然是家族中發生了變故,對他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因而他才更為早熟。

“額啊~”

老布萊克正思量間,王亥卻忽然慘叫出聲,原來是他被人從身後悶了一棍。王亥捂著腦袋抱頭倒地,那人一棍得手接著掄棍不停的揍他,把他打得滿地打滾。老布萊克見狀大怒:

“馬文濤,你幹什麼?快住手!”

馬文濤愣了一下,急忙扔下棍子罷手,隨後一臉諂媚的來到了老布萊克的身前:

“布萊克先生,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啊?是不是這小野種惹你生氣了?哎呀這野種就是欠打,我幫您把他揍一頓,也省得髒了您的手啊。”

老布萊克眉宇深鎖:

“你少說兩句,先進去和前臺說說免單的事情吧。”

“嘿嘿嘿,好嘞。”

馬文濤屁顛屁顛的跑進酒樓,老布萊克拉著格林特的手,招呼小耶魯一起進門。格林特對於老布萊克的行為依舊不解,他圍著老布萊克左轉右轉,父親到底為什麼不幫自己出氣?不就是殺個王亥,那和殺一條狗又有什麼區別?父親為什麼都不向著自己了?父親對自己不是一向疼愛,不是什麼事都依著自己的麼?

“爹,你為什麼不宰了他?為什麼不宰了他?爹,我不高興了。你看看他把我打得,他剛才還罵你呢~”

“兒子,你練武多少年了?”

“我也忘了,五六年了吧。”

“那你覺得,怎麼樣才能做一個合格的武士呢?”

“當然要勤奮的學習,刻苦的訓練,不斷變強,然後把不聽話的傢伙全都打服,讓他們明白奇達亞洲誰是最強的!”

老布萊克聞言搖了搖頭:

“剛才那個孩子的生命就掌握在我們一眾人的手中,你想想,如果被圍攻的人是你,你的生死完全被別人所控制,那個時候你也能像他一樣勇敢的直面困境麼?”

格林特頓時呆住了,剛才他被王亥按在牆上高呼救命,雖然最終得救,但是份子卻掉光了。可是自己怎麼能不呼救呢?

“兒子,武士應當具備一些精神。如果在你的觀念中,沒有比生命更崇高的東西,那麼你生命的目的又是什麼?苟且的活著意義又在哪?國也好,家也罷,其實從來都不需要苟且的人,這種人的命是不值錢的,剛才那個孩子,他在我們這麼多人的威脅下都不曾屈服,是一個可敬的人,你明白麼?”

格林特低下頭不說話,但心中卻極其的不服。他與王亥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哦他就崇高了?就命值錢了?他哪個地方值錢?去他奶奶的,他算個屁!幾人走進酒樓,格林特氣鼓鼓的坐在窗邊,他探頭向外張望,只見王亥還趴在地上抱著頭,方才馬文濤那幾棍子打得可不輕,王亥的側臉流下了鮮血,捂著頭的手也被打得青腫了起來。這時遠處跑來了兩個少女:

“慕容姐姐,這個男孩好像被打傷了。”

“嗯~”

慕容霞也不理,拉著姬如嫣的手就要往裡走,姬如嫣急忙說道:

“姐姐,你這麼著急幹什麼呀?你不是說來四海瓊漿找男人的嘛,這路邊躺著一個,你怎麼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啊?”

慕容霞聞言差點一頭栽倒,這個姬如嫣是不是故意的?本小姐是什麼人?找什麼樣的男人不好?非得找個躺路邊半死不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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