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高陽開始注意我了?你從何處聽來的訊息?我最近什麼也沒做啊?每天清晨,當所有的人都還在睡大覺的時候,我便要在大鹽城上空飛一圈檢視有沒有蜥蜴人的動靜。最近蜥蜴人的活動是越來越稀少了,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它們是不是轉移陣地了?怎麼了方中校?難道說我清晨巡察的時候被人發現了蹤跡麼?”

方效梅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個信箋:

“我不知道,只是剛才顓頊將軍召我進將軍府。上次你在城西郊留下了一堆蜥蜴人的死屍,這件事讓姬皇陛下高度重視,那些死屍就是我帶人去收的。顓頊將軍問我,有沒有查明這些死屍是誰留下的?我說不知道,於是他就將這個給了我,說讓我儘快查詢是誰幹的,如果找到了就將這信箋給他。”

秦非接過信箋來,剛要將信箋拆開,手便停在了半空中,方效梅疑惑:

“秦主管,怎麼了?”

“方中校,你剛才說,姬高陽的命令是什麼?”“他說如果找到了那個屠殺蜥蜴人的傢伙,就把這個信箋交給他。”

“意思就是說,姬高陽也不知道那個屠殺蜥蜴人的傢伙是我?”

“應該是這樣。”

“呵呵,方中校,如果是這樣的話,拆了這信箋我豈不是有麻煩了?”

秦非招呼方效梅走近前來:

“你看,這個信箋上有封條,封條之上有姬高陽的兵符印章。顓頊將軍的兵符全世界只此一個,也就是說,如果我把這信箋拆了,那麼姬高陽很快就會知道,你找到了我的行蹤。隨後他就會把你抓起來,如果你一五一十的招供,他就會給你升職加薪。而如果你死不認賬,等待你的就是刑訊逼供了!”

方效梅聞言嚇了一大跳,他本以為姬高陽是注意到了秦非的行蹤,沒想到他居然是在算計自己?孃的個鳥顓頊,太壞了。

“秦主管,那我便把這個信箋天天帶在身上。只要鳥顓頊傳喚我,我便將信箋掏出來給他看,這樣一來你我都可明哲保身。”

秦非拿著信箋皺著眉頭,這的確是個辦法,但如此一來信箋的內容便不得而知了。倘若這封信的內容與蜥蜴人有關,自己卻因為貪生怕死視而不見,那豈不是要誤了大事?想罷秦非的手顫顫悠悠的靠近封條,方效梅見狀大驚,急忙抓住了秦非的手:

“秦主管,你這是做什麼?你想自殺麼?”

秦非平靜的看著方效梅,表情忽然變得悲壯:

“方中校,我怕這封信的內容和蜥蜴人有關聯,如果不看的話,有可能會誤事。”

“可是拆開得話,你會死的。”

方效梅眼中忽然閃爍著淚光,他一個大男人,常年從軍,已經多少年不曾哭過。然而今日秦非的舉動真是令他動容了,他又想起那日在博甘山被秦非搭救的場景,秦非為國家默默付出鮮血甚至是生命,從來都不求名利,然而他自己卻是個通緝犯。這個世道從未公平過,姬高陽擺明了要緝查他,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只為了那可能存在的來自蜥蜴人的威脅?方效梅感動了,乾涸的淚腺再次充盈了淚水。秦非看著他平靜的笑了笑:

“方中校,你還沒有孩子吧?”

“。。嗯。。嗯。。”

方效梅擦了擦眼淚,說話已經開始更咽。

“方中校,少英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叫作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方中校,看來這次我的大限真的要到了,往後王亥和少英,就煩勞你來照顧,秦某人在天有靈,一定會感念你的恩德的。”

說罷秦非又要拆封條,方效梅急忙拉住他:

“不不不不可,秦主管你不要衝動,俠客確要有殺身成仁的覺悟,但如果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又何必一定要去送死呢?你千萬不要衝動。容我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秦非看著方效梅,無奈的攤了攤手:

“方中校,這還能有什麼辦法?我們的眼睛又不能夠透視,不拆信怎麼知道信箋的內容?”

方效梅聞言忽然眼前一亮:

“啊呀對了,透視!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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