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英也愣在當場,在他平時的練習中,什麼將軍負印,將軍掛帥,踏雪尋梅,雪裡拖槍,對他來說都不過只是個動作而已。沒想到實戰中一招一式威力如此之強。這一招雪裡拖槍也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撤步後拂手的動作,單純的演練甚至都不具備太多的觀賞性。然而實戰中居然效果這麼神奇,不僅把王亥甩飛了出去,甚至使他的肩膀脫臼。秦少英看著自己的雙手,瞳孔中再次綻出神光,他現在無法控制這神光,只要一興奮或者情緒激動,神光就會出現。此時他不僅為虎形拳的威力感到驚訝,而且對自己這麼長時間的練習成果也感到滿意。

“。。啊。。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

秦少英終於回過神來,看到王亥捂著肩膀在地上滿地打滾,頓時內疚萬分。誠然王亥受一點教訓是應該的,但把他的胳膊打斷未免也太狠了。秦少英跑過去扶他,他卻一腳把秦少英踢開。方效梅急忙走過來摟住秦少英,秦非也將王亥扶起,只見他抓住王亥脫臼的胳膊扭動轉圈,又是咔吧一聲脆響,王亥再度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好啦好啦,不要叫了。”

秦非平靜的開口,王亥頓了頓,雙手撐地,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胳膊居然沒事了?

“脫臼並不是大問題,但你們兄弟二人要相親相愛,以後可不能再打架了。”

秦非摸了摸王亥的腦袋,王亥低著頭不斷的抽泣。秦非又復開口:

“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其實從未偏袒過少英。少英的母親因難產而死,他從小就沒有喝過母乳,身子弱你是知道的。至於我經常差遣你去做事,也是因為有些事我親自去做不太方便,你年齡較大,辦事能力比少英要強,所以自然讓你多承擔了一些。讓你受了委屈,是我的錯,但我也有難處,希望你理解我。”

王亥趴在地上不停的哭,他的心中極其的不忿,先不說秦非這番話是真話還是假話,單說他多年習武,居然被一個從未練過武還比自己小四歲的表弟給撂倒了?這麼些年自己究竟練了些什麼?秦非又教了他些什麼?姜天麟臨死之前把神農戰甲的變身器塞在他的手中,他一直覺得自己肩負著重振炎帝一族的重任,可是努力了這麼多年,至今他還不能變身神農戰甲的覆甲狀態,獸王令也只能勉強使用,召喚幾隻小鳥小雀。七年啊,整整七年的夢,竟就這麼被少英一招雪裡拖槍給擊碎了?那邊徐婧還在一旁看著,方效梅也護著秦少英,就連臘伐尼國的小王子,來到了這四海瓊漿酒樓都和少英歡樂的打成一片。自己究竟哪裡不如少英?自己長得差麼?自己辦事能力不夠強麼?自己的武功不行麼?自己可是炎帝之後,是神農戰甲的繼承人啊!

王亥忽然一把抓住了秦非的手臂,秦非一愣,笑著對他說道:

“怎麼?你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王亥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你~。。你。。”

秦非奇怪: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你。。我。。我的阿育吠陀果,是不是教你拿去給少英吃了。。嗚嗚嗚。。是不是??你講實話。。嗚嗚。。”

秦非腦中頓時就像一個霹靂,阿育吠陀果?那不是一個神秘女子差一小孩送來,給少英救命用的麼?怎麼會是王亥的??

“少英的確吃過阿育吠陀果,但那是一個神秘人送給我的。當時少英身受重傷,快要不行了。那怎麼會是你的?你從何處得來?”

王亥站了起來:

“你騙人,少英從不習武,怎麼會與人發生爭執身受重傷?那阿育吠陀果分明是被你偷了去給他吃的!!”

他現在算是知道,為何秦少英習武年限沒他長內力修為卻比他高。果然是這秦非搞的鬼,他給自己的兒子吃好用好也就罷了,居然來偷了阿育吠陀果來給兒子吃,這阿育吠陀果可是他千辛萬苦從摩訶薩埵那裡騙來,論珍貴程度比之神農戰甲都不相上下,這秦非就這般偷了去給少英吃?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王亥抹著眼淚轉身跑開,秦非站起身來想要叫住他,但轉念一想這件事恐怕怎麼都說不清了,只能等來日方長慢慢解釋。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王亥這個孩子心胸狹隘,他真的配得上他胸前神農戰甲的變身裝置麼?秦非走到秦少英的身邊,為他擦了擦臉上的血,秦少英還在那裡發愣。秦非見他傷的並不太重,而且傷勢恢復的極快,心中不斷感嘆阿育吠陀果的神奇,這樣的寶物王亥怎麼會擁有?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秦非摸了摸秦少英的腦袋:

“少英,如果王亥再同你發難,你便跑就行,不可以再和他打架。武藝是一把雙刃劍,人人都將武藝拿來與族人互戕,那便要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倘若大家習武正心,以武藝一致對外,那麼便能國泰民安。若所有人都將武藝用於健身和冥想,那麼天下太平,世界大同。少英,縱然你要以武功傷人,也不可以將拳頭對準了自家兄弟,你明白了麼?”

“嗯~,明白了。爹,兒錯了。”

秦非笑了笑,這時方效梅卻忽然開口:

“秦主管一番話真是令人醍醐灌頂,聽起來秦主管不像是廚子,倒像是一個大俠。”

“方中校謬讚了,好的道理便應該講給小輩們聽,這與我是什麼身份又有何干?”

“說的也對,但我就是覺得,秦主管像大俠。”

“方中校,您再這麼稱呼我可要折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