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都傷成這樣了,還不使用神農戰甲麼?我真是不能理解,不就是區區一副鎧甲?你若是被我殺了,這鎧甲不還得落入我的手中?”

姜天麟已經懶得再開口向他解釋什麼,他為了姜雪而接受對方的妥協,這已經算是給了對方面子。對方步步相逼,那是真拿他當軟柿子?真英雄,縱然虎落平陽也要有風骨!

忽然間,官道旁的叢林中衝出一少年,只見他扯下胸前的掛飾,朝著姜天麟扔去:

“爺爺,接甲。”

姜天麟眼前一亮,頓時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伸手接住胸掛,猛力按下其上機關,以炁催動,胸掛上迸發出灼熱的能量。只見一道道火流遍佈姜天麟全身,下一瞬,火流化作盔甲覆蓋在姜天麟身上,姜天麟立即催動鎧甲的反重力系統漂浮在空中。他伸手握了握拳,不禁感嘆自己已經太久太久,不曾穿戴這副鎧甲了。

他與方效梅遙相對立,方效梅向他看去,這是一副造型極為威武的戰甲,全身紅黃相間。與玫紅戰甲的玫瑰金色不同,神農戰甲的底色是如烈火般的大紅,同時全身佈滿以金邊鑄成的火紋,關節部位與肌肉的邊緣鉗著黑金的邊紋。頭盔上一對銀色的牛角,肩膀肩扣上還披掛著一條黑色的披風。

方效梅此時有些後悔和尷尬,他本來以為姜天麟耍他,想要給他點顏色瞧瞧。怎知這神農戰甲竟真的不在他身上?非但如此,現在姜天麟已經完全變身為覆甲狀態,再想讓他妥協恐怕不太可能了。從神農戰甲變身後釋放出的氣勢來看,完全不是影武戰甲能比的。影武戰甲只是一種量產的武器,姜府大門前與玫紅甲男子對戰的兩個精英殺手,它們所穿戴的都是影武戰甲。

方效梅一時欲哭無淚,他自認為武藝不凡,而且有點學問。但際遇無常,總是不得志。今天這個任務,他不接也不行,接了也拿不下來。真恨悠悠蒼天何薄於我啊。

姜天麟身上的傷太重,覆甲狀態沒法維持太久,乾脆也不和方效梅廢話,他從腰間抽出一把戰斧衝著方效梅扔了過來,方效梅舉槍挑開,但戰斧一擲之力太大,槍斧交接的一瞬就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動作給帶得有些站不穩。

戰斧被挑開後並未落地,而是在空中幾個迴旋之後又朝著方效梅劈來。這下方效梅是徹底服了,這招以炁御斧,他是萬萬做不到這種程度的。於是他乾脆縱身後躍:

“全軍,給我用秘流銀弩射他!”

一時幾十只弩箭齊刷刷的飛向姜天麟,姜天麟從腰間又抽出一把戰斧,擋在身前揮砍向他飛來的弩箭。另一隻戰斧則在空中幾個迴旋向人群劈了過去,眾人急忙躲閃,戰斧飛掠一圈攻擊沒有建樹,又飛回到姜天麟手中。

“老夫本來打算帶著兩個孫兒去海外安度晚年,卻不曾想你們這群傢伙連老人家這點心願都不能滿足,甚至還敢惦記我的女兒?今日老夫就讓爾等見識見識神農戰甲的真正威力!”

姜天麟單手高舉,天空出現一道神光,光線垂直而下照耀在神農戰甲之上,一時刺眼的強光令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禁捂住雙眼。姜子夜也蹲在馬車旁邊雙目緊閉,下一刻他只感覺有人提著他的衣領帶著他飛了起來,他想看看怎麼回事,但周圍光線強度太高,他沒辦法睜眼。

遠處的叢林中,玫紅甲男子盤腿坐在一塊巨石上調息。看到遠處的神光,男子蹙眉。

“老爺他們應該是遇到危險了,這一招,若是所料不錯,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獸王令。看來我得儘快與他們匯合,不論如何,當年姬皇來到姜府和老爺密談的事情,我得有所瞭解才行。”

想罷,男子又閉上了眼睛,體內的炁流過全身七百二十枚穴道,磅礴的內力在奇經八脈中來回湧動,以可以被感知的速度,迅速的修復著他的內傷。

姜天麟的飛行速度極快,他一手抓著姜子夜,一手提著馬車。此時神光已然消散,只剩空中的一道黑影飛掠而過。

“爺爺,我們已經脫離危險了麼?”

“我們離那些官兵已經很遠了,但未必就脫離了危險,現在還未走出由雄國,可以說依舊是危機四伏。”

“爺爺,剛才那道強光是什麼?”

“那是獸王令,是神農戰甲特有的功能。此令一出,百獸臣服。它可以召喚附近的各種飛禽走獸,前來與鎧甲的穿戴者一同禦敵。”

“哇,神農戰甲這麼厲害?爺爺,那我們為什麼要跑?直接把那些官兵全殺了不就好了?”

姜天麟一個踉蹌,馬車沒有拿穩,從空中掉落。此時姜子夜抱著嬰兒,姜天麟也抱著姜子夜,二人一瘸一拐緩慢的落在地上。姜天麟解除了神農戰甲的變身,跪在地上不停的吐血。

“子。。子夜,施展招數都是要用炁的,爺爺傷勢太重,已經駕馭不了獸王令了。”

姜子夜扶住姜天麟:

“爺爺,剛才我在天上看到,這裡離長沙縣不遠了,爺爺,縣裡有郎中,他們一定能將你的傷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