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親自去一趟(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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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承宴都這麼說了,簡行也不多說什麼,跟著他那麼多年,謝承宴什麼性子他最是瞭解,既已經決定去了,沒人能攔得住。
況且聽他的意思,南陽私鑄火藥的人不簡單。
但簡行思索一番,又開口道:“但是先帝還未入葬,您這麼離京會不會不太合禮……太后聽了也會不高興的。”
提起太后,謝承宴臉上明顯蒙上了一層陰氣,簡行察覺到了,心知太后與謝承宴的母子情是一條無解的繩,他只是提出來讓謝承宴自己考量,至於謝承宴怎麼選,他不干涉。
只聽謝承宴似乎是笑了一下,但全然聽不出任何笑意,甚至讓人覺得森然,“她不高興又不是一日兩日了,我出現在她眼前她才會不開心。”
簡行不再說什麼,躬身行禮,默默地退下了,臨走時特意將門關上了。
書房裡只剩下了謝承宴一人,他又吹滅了案几上那盞唯一亮著的燭火,獨自坐在黑暗中,思索著什麼。
他比周遭的黑暗更加陰沉,月色透過窗戶,打在他的背脊上。
冷淡,安逸。
次日一早謝承宴就動身去了南陽,臨行派人給賀秋茂送了個信兒,讓他處理好廣福寺的事,有人問起他,就說他抱恙,在王府歇著,能應付就應付過去。
趙太后果然發現謝承宴沒來,立馬叫了賀秋茂過來。
賀秋茂照著謝承宴的話,原封不動地回了太后的話。
不出所料,太后年邁的臉上眉頭一蹙,顯得不是很開心,道:“他皇兄的葬典,他是說病就病。”
她扶住了額頭,身邊的侍女實相地過來給她輕揉額頭。
太后多少年的老毛病了,當年胤國戰亂,那時候的都城還是金陵,但南蠻入侵金陵城,皇室人不得以才遷都到北方上京。
那一路逃亡當真算是狼狽,她這頭疼的毛病就是當時落下的。
賀秋茂跪伏著身子,只聽太后又緩緩說道:“當年欽天監說他與三哥兒的命數相剋,就應當把他送出京,在上京待著果真出了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看下面的賀秋茂,問道:“哀家記得賀總館當年是跟著哀家一行人到的上京,你怎麼看?”
賀秋茂恭順地行了個禮,答道:“奴才哪裡敢說天家的事?奴才只知,胤景皇帝既然這麼做,那就必然有胤景皇帝的道理。”
太后冷笑一聲,“你話說得到是好聽,哪邊都不招惹。賀總館最好一直這樣,莫要忘了前朝內務總管是怎麼死的了。”
賀秋茂和這前朝的內務總館攏共也沒見過幾面,他一直是司禮監的人,官級算不上高,本來和內務府也扯不上什麼關係,但終究是萬歲爺跟前伺候的人,說話有幾分威懾力。
先他的那位內務總館和寧王勾結,當年在金陵城造的反,可惜最後寧王沒成功,被關在上京城門外亂箭射死了。
如今上京南門外的血腥氣經久不散,就是當年寧王的軍隊死傷慘重,最後都喪命於那。
那位內務總館也於亂軍中喪命。
賀秋茂聽了太后提起這事,冷不丁兒地打了一個寒顫,深知她這意思明顯是在點他呢,於是將頭深深地磕在地上,面露驚恐之色,說道:“奴才不敢,內務府替萬歲爺管理家事,奴才必然兢兢業業,絕無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