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復粹第一時間反應的是某些小官的子孫,他們的父輩被抓了,不知道找誰幫忙,所以來找他幫忙。

這個忙肯定是不能幫的,不過,可以把對方帶進來表達一下自己的無能為力。

“讓他來我書房吧。”範復粹道。

沒一會兒,管家就帶來了一個人進來了,個子挺高,一米七五左右。

年齡很小,但身上的貴氣掩藏不住。

當範復粹看到面前這個人是誰的時候,他的呼吸都差點停滯了下來。

不僅是範復粹,張四知和劉傳啟一起站起身,恭敬道:“參見太子殿下。”

朱慈烺緩步進入書房,好奇道:“三位大人這是作甚?我在外面辛辛苦苦的抄家呢,你們卻在這裡好吃好喝著,著實羨煞旁人啊。”

範復粹看了看周圍,沒其他人,就太子一個人。

這才鬆了口氣,上前道:“太子說笑了,我們三人一直都是好友,平常沒事的時候一起吃吃喝喝,聊聊軼事罷了。”

“是嗎?聊的什麼,帶我一個吧。”

說著,朱慈烺自顧自的拉了一個凳子,上了他們的餐桌。

看到這一幕,張四知有些忍不了了。

“太子,我們的府邸已經被你的人翻了個底朝天,結果你也看見了,我們根本不存在貪汙,不知道你為何還要揪著我們不放?”

“我有嗎?我來找你們就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下,齊柳年那邊怎麼處理?因為我聽說,你們和齊尚書,似乎關係莫逆?”朱慈烺好奇的問道。

“完全沒有的事,我們和齊尚書只是點頭之交,如果太子是因為齊尚書的事來找我們,那太子可能找錯人了。”劉傳啟急忙撇清關係。

倒是範復粹,非常的局氣,讓管家再次拿了一副餐筷。

按著禮儀來說,不管是他們三人,還是朱慈烺,同桌吃飯都是失儀的事情。

可朱慈烺毫不在乎,拿著碗筷吃了起來。

今天一大早開始帶著天雄軍和錦衣衛各種抄家,到現在飯也沒吃,確實是有些餓了。

“你們吃啊,怎麼不吃了?嫌棄我?”朱慈烺問道。

餐桌上陷入了久違的沉默,還是範復粹第一個站了出來,打著哈哈道:“太子如此體恤我們,和我們同桌吃飯,必然是我們的榮幸,來,我給太子倒酒。”

“這酒好香啊,是張大人家酒窖產的吧。”朱慈烺好奇的問道。

張四知急忙道:“太子說笑了,我可是大明的內閣學士,怎可行商.....”

“是嗎,京城那個給齊明樓提供酒水的滙豐商行,不是你家開的嗎?那為什麼我的人在酒窖裡,找到了很多屬於你張大人的東西呢?”

朱慈烺好像一個好奇的孩子一般,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對張四知問道。

而張四知聽到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懵了。

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躊躇半晌,撇開凳子跪了下去。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砰砰砰。

磕頭的聲音非常清脆,好像恨不得把地板給磕出一個洞來。

朱慈烺仍舊再啃雞腿,劉傳啟和範復粹也沒了聲息。

他們面無表情的坐在餐桌上,一臉死灰。

直到面前的雞腿啃完,朱慈烺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狠狠的墩在桌子上,大聲罵道:“你們,好大的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