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嚥下一口血水,滿腔血紅,十分可怖,

“我不會忍的,所以你千萬不要放過我,你放過我,我一定想方設法找上門,殺你全家啊。”

吳青詫異的問道,“我怎麼可能放過你?”

咔嚓,柳成頸骨脆斷,吳青雙手一鬆,柳成的身軀麵條似的軟在地上。

糟糕!

吳青一拍大腿。

媽的,手太快,忘了問為什麼李御史為什麼要清繳全餘江的幫社。還下令,胖子留住,瘦子殺掉。

這兩件事都很奇怪。

尤其這命令。和吳青息息相關。

除了九守劍這事之外,他沒和李御史有過交集和矛盾。

但找九守劍不是李御史用來掩護這次大清洗的幌子嘛?

先撇下此事,就算九守劍不光是幌子。

但按照張仔七所說,吳青和矮胖男人的畫像,是按照孔護院的口供所描畫,孔護院是知道,九守劍是被矮胖男人搶走,而非他吳青。

哪怕後來,在吳青和周治紅打鬥時,追上來那鹽務巡警沒有和李御史說明。

李御史也應該從孔護院的口供中得知,搶走九守劍的是矮胖男人。重點該放在矮胖男人手上才對。

為什麼要殺自己?

吳青撓了撓頭。

…………

相比較其他城區,在租界設立臨時路卡的幫社少之又少,這塊巡警夠多。

但租界的居民們受到的驚嚇卻絲毫不少,任誰在兵荒馬亂的年代,聽了全城遍佈的槍聲,都安不下心來。

路上行人稀少。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衝入香花街,車前大燈一顛一跳,射出的光柱忽遠忽近,轎車行駛之快,絲毫不顧及路上的小坑小窪。

刺耳的摩擦聲,小轎車輪胎冒著白煙,在一座黑油大門的三層洋樓前停下。

李宅。

餘江現任巡警廳廳長黃雲岸一把推開車門,大皮靴嗒嗒兩步就踹在了黑油大門上,哐哐直響。

城內夠亂,可沒人敢攔黃廳長的車。

“開門。”

黃雲岸怒吼。

黑油大門上開了個小窗,一雙警惕的眼睛在黃廳長氣得通紅的臉上一掃,立馬變得誠惶誠恐,大門拉開。

黃雲岸根本沒管在一旁叫嚷著“老爺有事”的李宅管家阿富,和花園中持槍護院的注目,氣沖沖穿過花園,兩步並做一步衝上二樓,李宅的書房就在二樓盡頭。

根本沒給自己這個老師的面子,黃雲岸一腳踹開書房的木門,門扇在牆上砸下一條細密的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