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眼疾手快,丟出柺杖,正好甩到鐵拉門的鐵輪下,腳下一勾,一把鋼刀落入手中。

畢竟柺杖終究只是柺杖,既不利,也不長,別看吳青耍得精彩,可這不是兵器。

跑出倉庫的打鑼仔原還想將鐵門關住,一拉門,拽不動,低頭一看,柺杖正卡著,慌張高聲呼喝,

“來人啊,來人啊,倉庫裡的造反了。”

倉庫茶棚裡的其餘打鑼仔全部豁然站起。

“你當你是皇帝老兒啊?造什麼反?慌什麼慌?”

唯有接替受傷張六爺來此的水工幫賢牌八爺,何八爺,叼著菸斗不動如山,

“你隊其餘三人呢?”

見著何八爺如此淡然,又有其餘幫每兄弟在側,這人也鎮定了下來,回道,

“被人打暈了。”

“打暈了?”

何八爺再問,

“誰?”

“不認識。”

“空手?”

“有兵器。”

“什麼兵器?”

“柺杖。”

“哈?!”

一旁端坐的雙刀柳成笑出了聲,低頭喝茶。

雙刀柳成將他們水工幫六爺砍到醫館裡去,還打傷了好幾個夥計,倘若不是下午李御史,得意樓擺下二十桌和頭酒,賠禮道歉,水工幫眾人哪裡還會勉強忍耐,早將柳成斬成肉醬,現在叫他笑話?

何八爺頓時扯下嘴中菸斗,拍案而起,桌上的物什全跳起寸高,

“戳你孃的柺杖,你們一隊四人,難道是叫一個瘸子打垮了?”

這打鑼仔頓時面露難色,吞吞吐吐,

“那人,原先,好像是瘸子來著。”

柳成白淨的臉上閃過一抹異色。他在這坐了三天,可就只見一個瘸子進了倉庫。

他好像沖水工幫人說過,這瘸子,爛慫。

倉庫鐵門的敞口處,一把鋼刀迎著月光竄了出來,緊隨其後的是一臉冷意的吳青。

茶棚裡頓時唰唰唰一片抽刀聲,

柳成一哂,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