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你那八極拳教教我唄。”

張仔七是真眼熱。

吳青笑笑:“下次一定。”

張仔七走在前邊,但還是時不時地回頭問話。

吳青則一路“嗯…是…”,應和了過去。

兩人出了揚名巷右拐,見大公門,順著西城牆往南走,一直走到一塊寫著“白雀香粉”的摩登女郎廣告畫牌下,張仔七才停下抬手,指了指對面路口一臨街的宅子,

“到了。”

只見這宅子面廓三間,青磚門樓,灰磚青瓦,高牆封閉。

高過山牆的風火牆上覆有兩坡雕花小青瓦,跺頭搏風板上安著天狗座,翹首長空,頗有氣派。

只是吳青還看到牆簷上的“福”字滴水瓦有數塊斷裂,鑲銅釘的大紅門也有漆裂。

看樣子是主人家沒盡細的維繕,不知是財政緊張,還是主人家不以為意。

或者兩者皆有。

吳青前世自個就是開館授徒的,他不這樣,可他外出交流時,見過不少這樣的武館和武館師傅。

不能說沒錢修武館門面,但錢又確實哪哪都不夠用,覺得自己靠本事吃飯,用不著靠門面引人。

說著好聽,徒顯無奈。

宅子大門敞開,一個穿著棉布灰色短衣的青年站在門口往外張望,似乎在候人。

吳青與張仔七穿過大街,一徑走到了“西平武館”的門額之下,對著門口的短衣青年拱了拱手,

“劉西平師傅在嗎?”

短衣青年聞言愣了下,打量了幾眼吳青和張仔七,

一個穿著廉衣廉褲,一個乾脆打著赤膊。

他於是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拱手回禮,

“我師傅在的……請問是張先生嗎?”

張仔七也愣了,

“啊?我倒是姓張沒錯。”

短衣青年眉頭不松,一時有些為難。

他師傅讓他來門口候一個姓張的先生,卻沒說詳細。這來了個姓張的,但年紀也好,衣著打扮也罷,都讓他覺著不像。

他師傅何時有過這麼寒酸的朋友?

本就趕著辦事來得,剛還和人打過一場,心底的戾氣還沒消。

吳青更不耐煩短衣青年邊打量他邊思索的模樣,出聲道,

“幹嘛呢?”

這聲問催得短衣青年做出了決定,他暫且按捺下疑慮,迎手將吳青與張仔七讓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