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能在隆信鏢局作學徒,便是老羅作的薦頭。

“三叔,羅叔。”吳青打了聲招呼。

既然不知道怎麼面對原主的親人,吳青便打算暫時就假裝一下原主。省得麻煩。

老羅坐在凳子上,長衫下襬被二郎腿拱起,一頂黑色圓頂禮帽放桌上,他上下打量著吳青,笑道,

“阿青,你三叔還說你在鏢局一個月,什麼都沒學到,哪裡啊,都會主動招呼人了……”

吳老三撇撇嘴,

“這算什麼本事?光會瞎跑,說出去要叫人發笑的。”

“欸,不是這麼說的,長進一寸算一寸……不過你三叔說的也對,可別再瞎跑了。”

老羅轉向吳青接著道,

“本就亂,又說是那誰丟了把劍,全餘江的幫社都在幫著找,打鑼的,他們能幹好事嘛?你羅叔今天接了不少傷患,就是他們打的,你在外瞎跑,小心撞上他們。不少武師也都被打傷了,劉西平知不知,被人打斷了手腕啊。咦,阿青你臉色怎麼怪怪的?”

“有嗎?”吳青眨了眨眼睛,露齒笑道,“沒有吧?”

“總之你小心啊。”

老羅說罷從椅子上站起,拍拍褲腿,拿起桌上禮帽,

“看一眼就成,也挺晚了,我先回了。”

吳老三出言挽留,

“再坐會?下著雨啊。”

老羅揚了揚手中的傘,

“洋傘,嚴實著呢。”

“那行,阿青,送送你羅叔。”

吳青從屋門旁拿起一個斗笠,戴在頭上,與老羅一起出了門,快到巷子口時,老羅問了句,

“那你今日起就不是鏢師了吧?”

“早上起就不是了,鏢局歇業了嘛。”

“嗯,有好差使,羅叔替你留意,你回吧。”

不知怎地,吳青看老羅離去的背影有些匆忙。

回屋前,吳青瞟了眼隔壁的門窗。

好像沒點蠟燭,一點光亮都無。

他沒在意,推門回了屋。

三叔吳老三在灶臺前嘿嘿地笑,黝黑的臉龐皺成了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