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族人互相之間沒有交談,只是藉著呼嘯的風和雨,悄然摸到了距離帳篷僅有兩三百米的湖灘上!

十五人對幾百人;一群賞金獵人對部族戰士;普通槍手對可能存在的冷血者;

無論是哪個可能性,賞金獵人們無疑都沒有任何勝算!

逃!

所有的賞金獵人腦海中被極度的恐懼擠壓到只剩這一個念頭,佈滿血絲的鞏膜瘋狂的在四周掃視。

天際的雷霆轉瞬即逝,四周的景象殘留在賞金獵人的腦海中。

前方是擠壓而來的人影,左側是高聳的峭壁,右側是無邊際的湖面……唯有後方的湖蝕洞……

賞金獵人們腳步往後縮躲幾步,然後豁然轉身……

那名留守的聯邦中士剛回過神來,舉起槍厲聲大喝,

“抵抗,抵……哼!!!”

就悶哼一聲,被一擁而上的賞金獵人的一槍托撞在了臉上,被揍倒在地,幾顆牙齒混合著口水鮮血飛濺出去,他的身體更是被帶出去了數米才跌倒在積水灘中。

而十幾名從他身側跑過去的賞金獵人連滾帶爬,眨眼間就逃入了湖蝕洞,一個背影都再也看不見……

聯邦中士連忙將斯賓塞步槍當做柺杖將自己撐起,一邊踉踉蹌蹌往湖蝕洞跑去,一邊面無人色的回頭張望,便看見吳青抓著那名金髮女人的脖子,立足原地不動。

聯邦中士暗罵了一聲,也不管吳青到底是嚇傻了還怎麼,趕緊緊隨著賞金獵人們的步伐,逃入了湖蝕洞之中。

整個湖灘上,頓時只剩吳青,與蟲潮般湧來的肖族人。

吳青提著一手抓著赤禾刀,一手抓著迪妮莎的脖子,面色遲疑。

他不願進入湖蝕洞的原因很簡單,他不知道湖蝕洞還有無其他出口,要是沒有,他可不樂意被人甕中捉鱉。

反而擁有【斗轉】神通的他,要是現在想逃的話可是非常簡單的,對其餘賞金獵人來說,宛如天塹的懸崖峭壁,他四五次神通施展就可以攀上去。

肖族人與他還有三四百米的距離,不用太著急,還有好幾分鐘,反而是幾個疑惑他非常不解。

一個是,迪妮莎前腳剛說她們的人要來,後腳肖族人就圍了過來,可見迪妮莎和肖族人是一夥的,可是之前吳青記得肖族人是對所有異族喊打喊殺的,怎麼這回又合作了?

第二個是,前幾天的報紙,吳青記得清清楚楚,肖族人的部族軍已經被擊潰,六千多人的部族戰士死的死,抓的抓,僅餘幾十名祭司逃竄,可剛才閃電下的驚鴻一瞥,湖灘上的肖族人足有上千人——媽的,白鬼佬也有誇大戰功、“借老鄉人頭一用”的傳統藝能?

這兩個疑惑一時半會是解決不了了,不過最重要的是,這些肖族戰士,讓吳青記起了之前遭遇的肖族冷血者,以及他們的威脅。

……此地不荒涼、異族多肆虐……肖族人的土地,肖族人的生靈,肖族人的注視……以及那句“東方佬,你註定血債血償”。

嘿,這又遇見,又來找自己的晦氣……瞧自己這糟脾氣。

吳青的眼角有冷冽的光閃過。

跑什麼時候都能跑,吳青有這份自信,他不覺得一群全是由普通人組成的千人隊能攔得住他。可給肖族人找麻煩這種事,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機會的。

左手像抓雞一樣抓住迪妮莎,迪妮莎還在強撐,聲音尖銳,

“這是一整支軍隊!你沒勝算的!現在放了我,我還能給你求情,我要是死了,你必死無疑!”

吳青充耳不聞,右手拔出腰上吊著的勒福舍二十·爆燃者,瞄準了黑夜中肖族人襲來的方向。

可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引來迪妮莎的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