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幾天,訊息傳來,大獲全勝,給自己孫子掙了好大一筆家財的李御史,大孫子被殺了。

為子孫謀福祉,結果兩個子孫,被殺了一個,僅留一懵懂幼童。

殺人者吳青的名字,是從一個姓李的鏢頭那傳出來的。說不清他是想替人揚名,還是覺得再不說出來,怕是要被李御史殺滿門了。扛不住。

總之,大快餘江江湖人的人心。

這種事沙坪光怎麼會不知道,更別說他前幾日和同僚處理換口幫被滅門案時,就已經知曉李御史的孫子被殺。在吳青講出自己名字的第一時間沙坪光就反應過來了,但在他看來,吳青和彼吳青,不是一個人。

他看過通緝彼吳青的畫像。

彼吳青,一米六多,瘦猴一樣。

此吳青,一米七多,精壯漢子。

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巧合名字相同而已。

當然,就算是同一人,沙坪光也不會把這事放心裡。

兩個面上的人,李御史的威風,耍不到榷運局這來。

沙坪光也就樂呵兩句,

“是挺巧,而且膽子一樣的大。彼吳青敢殺李御史親孫。”

伸手再點住桌上吳青的戶籍證明,

“此吳青,見了殭屍,手起刀落,就砍了,比你找來那孫遠可強多了,哆哆嗦嗦亂開槍,可害慘我了。”

孫遠就是孫巡警。人是常英招來的,看過卷宗後,常英承認,這是他是難得的失誤。

他眼睛半睜半閉,權當沒聽見,

“十六歲,小了點。”

“人救了我一命,再加我同你的交情,夠添幾歲?”沙坪光話中的迴護之意,很明顯。

常英扣住吳青的戶籍證明,

“救你一命添一歲,我們的交情,再添一歲。兩歲。”

沙坪光一笑:“那算他十八嘍,都夠合法入役的年紀了。”

常英又道,

“年紀可以往上假算,但身手和腦子是假算不了。此吳青,最好真的如你簽呈裡寫的那樣,身手和腦子都不錯。省得連試署期都沒滿,就死翹翹了。我緝私二隊缺的是合用的人手,可不是缺炮灰。”

沙坪光哧了一聲,“我看著還可以,但他要真沒這本事,成了炮灰……把他薦到咱們隊裡來,我也算是還了他的恩情了,再往後怎樣,看他自個的造化唄。”

常英將戶籍證明抓到自己身前,

“那行,此吳青我就暫且收下了。人在哪?”

只是暫且收下。

按例來說,聘用委任警員,要主管長官將被委任者資料,呈送銓敘部審查合格,方可任命。

但查檔案,籤保單,驗身手的事,沙坪光進這個門之前已經做完了。

而榷運局緝私二隊,顯然不是“按例”的部門。

緝私二隊的人手招用,不必經過銓敘局。由榷運局緝私二隊隊長,自己決斷,

“榷運局對門,三六九麵館裡待著。”沙坪光猶豫片刻,張嘴問道,“吳青的試署期,你打算讓誰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