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使用業化身,短暫止住了流血,換了身乾淨衣裳,開啟門,門外是坐在樓梯上孤零零等候的張仔七,聽到開門的動靜,扭頭過來就是罵罵咧咧,

“你他媽終於開門了,戳他娘啊,老子敲了半天門了!”

吳青之前在醫院的護士站留了張寫有地址的紙條。

對張仔七的罵罵咧咧不以為意,反而是語帶促狹,將張仔七讓了進來,

“怎麼樣?還回鄉下嗎?”

“不回了。”

張仔七就不是個忸怩的性格,此時臉上卻呲牙咧嘴的為難樣。

吳青關上門,抽身進屋問道,“怎麼還這張臉?”

張仔七定了定心神,結結巴巴的張口,“她偷跑出來的,但她家有人跟著她,就看見我了……”

他有些尷尬,

“總之她爹……要見我。”

“都見家長了,這麼快?!”

吳青瞪著眼睛看著他。

“滾滾滾,好好話!猜都猜到了,少他娘在這架勢!”張仔七直接飆了鄉音,死死咬牙,“你說,怎麼辦?”

吳青不是沒猜到。一個有錢有勢的銀行家的獨生女被豬拱了,那銀行家叫人過去,肯定不是為了一敘翁婿之誼的……

但這事吧……

吳青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拍著胸膛,“喏,要是打起來了,記得叫我,我肯定撐你的。但其他的,你自求多福。但我琢磨著吧,肯定不至於打起來,要不然還叫你過去見面幹嘛,直接打你一黑槍,誰還有轍?”

張仔七沒說話,滿臉愁容不展,苦笑著搖頭。

吳青沒讓張仔七在自己這住下,他周圍的事不太利索,又髒又危險。現在張仔七也不缺那幾塊的租金,但張仔七逼逼叨幾句就難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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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罵完了吳青的寡情薄義,又留下了四千塊銀元,讓吳青給他娘買肺癆藥,這才匆匆走人,話裡頭的意思是先去置辦一身能見人的衣裳。

…………

忙碌又陰沉的日子過的飛快,時間來到十月十一號,這天席玄月的道童來傳令讓吳青和常英去到後山的天柱觀柳明殿。

這不是吳青第一次來了,上次受警左銜時來過,不過當時沒有在意,現在一進來就看見了牆上掛著的相片。

民國三年瘟疫救助隊合影留念。

這回他一眼就看見了其中身穿道袍,席玄月似笑非笑的臉。

他收回目光,靜靜的聽著面前活生生的席玄月的講話。

自從上次發飆,席玄月又恢復到了深居簡出。

此時屋內除了她,只有常英和吳青兩人。

其實早該有這樣一場小會來討論大敗虧輸的緝私二隊該如何整頓殘破局面,如何穩定軍心,日後又如何招收新的人手。

吳青也不奇怪的聽著,他對此沒有多少經驗,沒有隨便開口,就看著常英和席玄月兩人在談。

談到最後,常英忽然道,

“過去以往我緝私二隊的新丁招收,都是老一套的老帶新,見效慢,而且一旦出現像現如今這種老鹽警死傷過大半的情況,再想擴充人手,絕非一朝一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