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戳著了常副官哪處痛筋,常副官冷哼一聲,

“開你的車。”

司機暗道不好伺候,立刻專注道路,緘口不言。

常副官神色稍展,卻是閉目養神,興奮之餘心頭縈繞著一股黯淡。

興奮在於成功的幾乎搬空了緝私二隊。

八十件詭物,代表了一個月三十天後,自己就能有八十個練氣四層的練氣士。

再加上從緝私二隊收買而來的文員技術官,軍火和丹藥。

只消一個月,他就能造個新的緝私二隊出來,轄管南餘道玄秘事件。

玄秘!

雖然現在末法時代,陰陽氣絕。

但依然是在軍政之外,最大的一股力量。

詭物就是介入這股力量的基礎。

往後他常家真正的根基就有了。

黯淡的是,偽造文書一事是決對逃不過去的,哪怕常副官並沒有真正意義上想拿下整個榷運局,也沒有動除了自己十幾個手下之外的軍隊。

但以軍務干涉政務,偽造文書,犯管春武大忌,一旦管春武今晚到了會縣行處,恢復了與餘江縣的通訊,得知了常副官的所作所為,定會勃然大怒。常副官自己更是做好了付出極大代價的準備。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常副官摸著自己稍微斑白的鬢髮,如此自我勸慰。

他沒把握能夠透過生米煮成熟飯的方法,來讓管春武捏著鼻子認了,讓自己掌握榷運局的權力。

但他有把握讓管春武在勃然大怒之後,依然認可自己掌握這些詭物,乃至玄秘事務。

私自行動拿住整個榷運局,和只奪取榷運局的部分物件,這畢竟是兩個檔次的獨走行為。

不可同日而語,受到的處罰也不可能一樣。

常副官也有自己的理由來進行這種非常越界的爭奪行為。

而無論是常副官這樣做的‘理由’還是,還是這樣做的‘把握’,都落在了管春武此次離開南餘道去開的胡系軍閥內部會議上。

這次的會議,只有一箇中心議題。

府院之爭。

……

“時勢逼人啊。”

常副官不禁暗歎一聲,由“府院之爭”起,心緒不由的飄遠,已經在盤算著之後的事情了。

將一切計劃內的東西拿到手的常副官,已然將榷運局和緝私二隊當做了被車輪滾過的爛泥一樣,拋在了腦後,不值一提。

榷運局的人得到自己造假的訊息該是兩個鐘頭之後的晚邊,等聯絡上管將軍才能知道被騙了。

常副官看著車窗外,水東大橋不斷後退的鋼筋骨架,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而過了這整個南江省第一座鋼鐵大橋之後,再有不到一刻鐘,自己的車隊,就該駛入第九混成旅營地了!

屆時榷運局的詭物,丹藥,軍火,庫銀都將真正屬於自己。

到時就算席玄月那老孃皮發現了自己的把戲,也沒那膽子衝擊軍營。

而且就算提前被發現了,榷運局還能有什麼人手來截斷自己的車隊?

是已經被自己繳械的緝私一隊,還是已經被詹仲達收買,分化的緝私二隊?

沒一個能打的!

雖然後續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常副官坐在車裡,還是長出了一口氣,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席玄月那老孃皮,太好騙了。緝私二隊,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