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吳青的語氣嚴厲了幾分。“然後給他們看看頁尾蓋得誰的章!”

旁人全都疑惑,不明白吳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佐治員一抖,結結巴巴念道,

“茲簡任吳青為南餘道道尹……頁尾蓋的是管將軍的章。”

這一念就讓人曉得為何這佐治員之前一臉的不解。

他還把這一頁紙舉了舉,好讓眾人看清楚,紙上鮮紅的印章。

如同在沸水中再扔了一枚炸彈,旁人瞬間譁然,

“怎麼可能?”

“吳青是誰?”

“還問?就這小子啊!”

現在還處於六個時辰之內,安龍奠土科儀還有效果,但聽著耳朵裡常英的問話,吳青沒回答,臉上似笑非笑,

“接著念下一張。”

這名佐治員飛快的展開下一張紙,這會可比之前念得順暢多了,

“茲特任吳青為南餘道鎮守使……頁尾蓋的還是管將軍的章。”

如果說,之前簡任吳青為南餘道道尹還有人半信半疑,這第二張紙就讓人反應過來,這他媽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哪有鎮守使任命別人坐自己的交椅的!

忤逆鹽警與佐治員們有人怒罵,有人冷笑連連,

“這他娘假得不能再假了,拿出來唬你爺爺呢?”

“看那字太潦草了,管將軍哪個秘書不是高知,怎麼可能寫出這字?”

“這小子再詐我們,現在上去拿了他,不要叫他跑了!”

常英見吳青沒有在私人會話中回覆的打算,卻也還是在私人會話中提醒道,

“趁現在退過來,我們護著你往後窗走!”

眾說紛紜之中。

吳青忽然嗤笑一聲,

“你們說這是假的?我說這也是假的!但何以都是一樣的‘管春武印’,詹仲達常副官拿出來的文書手令就是真的,我拿出來的就是假的?”

有名佐治員彷彿篤定了現在就是自己破囊而出的機會,越出人群反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光一個印章,是斷定不了文書真假。”吳青淡淡道,“但偏偏常副官和詹仲達拿出來的文書,內容不離譜,你們就信了?”

常英馮成貴等一幫鹽警皺眉,還是那名佐治員,了當的開口,

“都這節骨眼了,還反過來想勸服我們?知道自己逃不掉,玩嘴遁?”

吳青瞥了他一眼,“不是嘴遁,只是剛才正打著的時候,大傢伙腦子上頭,倘若我說一句,我有證據證明常副官和詹仲達拿出來的文書是假的,怕也是根本沒人信的,現在我說完了,你們腦子都在轉,我再拿出人證物證,才有效果不是?”

那佐治員一激靈,“你什麼意思?”

吳青沒搭理他,掏著口袋,歪著頭向身後走廊尾端的一個房間叫道,

“林英娘出來!把之前你對我說,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