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他利已百千般,生鐵心腸應粉碎。眼光落地業根深,爐炭鑊湯難躲避。閻羅老子無人情,始覺臨期難理會……你不認?!!來!”

立馬有鬼差出列,遞出銜恩手本,獻上閻君觀覽,閻君看著恩手本,重重一拍驚堂木,

“姓吳名青可有錯?”

看你玩什麼花樣!吳青冷冷回道,“無錯。”

閻君喝問,“民國六年,六月初九,當日你前無仇怨,卻主動連傷數人, 你可知罪?”

六月初六,是吳青剛來這個世界之時。

吳青振振有詞, “同芝武館趙師傅,先出拳傷我,我回他兩手,何罪之有?西平武館劉西平,仗勢欺人,晾曬我兩個鐘頭,踢斷他手,也是因為他不肯罷手,於我何干?

水東茶館李鏢頭,誘他人攻我,我回以顏色,他自己都認了,用你絮叨?水工幫三名打鑼平日裡欺男霸女,打了他們,為民除害!”

“照你這麼說,你反倒是有功的了?”閻君氣急反笑,“那李介明之孫李仲達,單掌開碑陳壽元,與他們同行的阿龜,共三人,皆死你手,你有何話說?”

“他們要殺我,難道還不允許我還手不成?”吳青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天道輪迴罷了。”

“劉利生與你有友鄰之情誼,並無舊有之恩怨,你卻拿言語激他,而後痛下殺手!你可知該當何罪!”

吳青理直氣壯,“他妻子乃是鬼怪,我殺了他妻子,天道公理,任誰都挑不出毛病來。真要說有錯,那便是我沒有矯言枉事的去騙他,

我本來大可以說殺了他妻子的另有其人,然後騙取他手中的浮身血,可我完全沒這麼做。

實話實話難道也有錯,而況……哼哼。”

吳青慢悠悠地拍了拍刀子,

“而況我與他實話實話,難道不是給了他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嘛?他該謝謝我。沒打得過我,那是他的罪,不是我的罪!”

閻君被吳青這副無恥的做派,氣得七竅生煙,甩出令箭,“左右鬼差,給我拿下他!上鍘!”

話音剛落,卻見吳青仰天長笑,

“哈哈哈。”

好不快意。

可這會是在閻羅殿啊。

閻君問道,“死到臨頭還不知……你笑什麼?!”

吳青拄著刀,舔了舔嘴唇,“我教你一次,閻羅殿我是沒去過,可再哪樣的閻羅殿,座上的閻羅也不可能說話和唱戲一樣,還‘呀呀呀!呔!毋那大膽狂徒!’,簡直就是要讓人……”

刀鋒劈了出去,吳青一句話蹦出來,涼氣席捲四周,

“笑掉大牙了!”

剛開始場景轉換太急,吳青腦中亂糟糟的,還沒反應過來,來回幾次問答,吳青琢磨明白了。

蕩!

金屬碰撞的聲音久久迴響,一道金光劈開紅綠氤氳,閻羅鬼殿。

鏡子破碎一樣的場景中,吳青回到了原先的房間。

擋住他赤禾刀的是著急上火的常英手中【退魔劍】。

“隊長?”吳青驚疑道,不僅沒撤刀,手上反而隱隱蓄了幾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