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任務重,吳青三兩步走到新天地戲樓門前臺階下,三四級的臺階,一抬腿,縱步而上,整個人就已經跨到了戲樓門前兩根紅色簷柱當中。

兩柱楹聯。

右聯“神是人,鬼是人,人也是人,一,二人千變萬化。”

左聯“車行步,馬行步,步也行步,三,五步五湖四海。”

吳青沒空看,在門子的笑臉相陪下,跨過門檻。

嗡嗡熱鬧聲音,潮水似地打在了吳青臉上。

三層戲樓“回”字圍一圈,當中大紅戲臺上唱戲聲抑揚頓挫,正武場,場面師傅敲鑼打鼓,臺上戲伶舞槍弄棒,紅檯布上躺了一地手下敗將。

沒有。

吳青冷靜地從戲臺上收回目光,聚焦點從靠著北牆的戲臺上往自己方向漸回,再四顧著掃一圈,一樓大廳或坐或站,或樂或笑,吃瓜喝茶,乃至於穿梭在人群中猶如梭子魚般的夥計,已經全都被吳青盡收眼底。

甚至桌椅板凳,燭臺電燈,雕花欄板,都沒被吳青放過。

沒有。

吳青扭頭問隨著來的門子,“後臺往哪走。”

門子只當吳青是追星的,面露難色,卻是吳青一拍槍囊,立馬答了,“那塊紅布擋住了,往那去就行。”

來新天地戲樓唱戲的班子固定,名角不少,捧場的官老爺大老闆更多,但門子腦子清晰,這些個大爺哪個會管自己一個門子的死活,裝模作樣地被嚇了一下,就乾脆利落的回答。

吳青又問,“二樓三樓,各有什麼不同。”

“二樓人少點,三樓人更少,有包廂,收包廂費。”

“謝謝。”

門子反倒有點受寵若驚。

這年頭推行人格平等,但誰要是當真了,誰就是大冤種。

在二樓照顧全場的戲樓瞭高(領班),頭一低,看見手下門子,和一個面色平靜的精壯青年巡警在那交頭接耳,這青年巡警背上還怪模怪樣地背了把黑傘。

隨後手下門子臉色一變,青年巡警手扶腰間槍囊……

壞了。

瞭高一皺眉,手一撐二樓欄杆,反身往樓下跑去,才下了樓梯,瞭高便看見吳青都快走到遮掩後臺的紅布前了,關鍵是這青年巡警,瞭高沒見過,而且瞭高怎麼看這青年巡警,都覺得這青年巡警臉色平靜,一點都不像是來捧場的。

來捧場的,身份高點,臉上帶笑;身份低點,能見到名角,那叫一個激動。不能面無表情,面無表情那是心裡裝著事——鬼知道裝著什麼事。

第一百三十四章 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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