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反駁我?”花臂女生一把掐住女孩的臉,看著她那張委屈卻不敢反抗的樣子,真是讓人感覺到可笑又心疼。

“我說有就有,你反駁什麼?有能耐的話就反抗啊,看你這副賤樣,一定被不少人泡過吧?”花臂女生一邊揪著女孩頭髮,一邊掐著女孩的臉,最後一句話引來身邊人的嘲笑。

“哈哈哈哈,呂薙,你真會說話,真不愧是我們當中的毒舌。不過像她這種人,倒貼給我我都不要。沒意思,要身材沒身材,一副喪葬臉,站在她身邊我都覺得晦氣。”

“可不是嘛,要我說,她就是個沒爹沒媽的孩子,不然為什麼一整天都掛著一副冰山臉。我曾以為冰山臉是形容那些冷漠無情的人,不過在我看來,更適合形容你這樣子無親無故的人。”

他們是在嘲笑她被人當成茶水一樣泡著嗎?茶餘飯後的討論,喝完就丟掉。還是被他們嘲笑懦弱無能,一直以來被人欺負欺凌,無法反抗的虛假命運……

她究竟該怎麼辦?

“我有爸媽的……”女孩小聲說道,她的眼角邊有淚痣,眼淚從臉頰兩邊緩慢流下,可是嘲笑聲卻無處不在。每一句話都刺進女孩的內心,像把利劍一樣,刺穿女孩的心臟。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哎喲喲,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你原來有爸媽的啊?誰啊?是我們大家嗎?”

“哎哎哎哎,你話可不要亂說哦,我可不想當她媽媽,跟她在一起我都覺得噁心。如果我真有這樣子的女兒,我乾脆把她丟在那個賣豬肉的家裡,讓那個豬肉佬撫養她,省的以後費錢費精力。”

“哈哈哈哈哈,有道理哦,聽說那個豬肉佬一直沒有結婚,還沒有家人。說不定把這女的丟給他,我們還能換來豬肉吃呢。”

“哎哎哎哎,怎麼樣?要不跟你家人商量下,讓他們把你賣給學校附近的那個豬肉佬,說不定我們有肉吃,你家人也有錢賺,最主要的,你還能吃上肉,你看看你瘦不拉幾的,跟那個豬肉佬一起生活,說不定被養的白白胖胖,晚上只要好好伺候那個豬肉佬就行了。”

花臂女生掐著女孩的臉說一大堆廢話,兩人目光對視,女孩流下眼淚,眼淚不是她最佳的防身武器,是她最弱的軟肋。

“喲喲喲喲,她哭了。”

“讓你說話輕點,你看看,惹人哭了吧。”

“你何時讓我說話輕點?說我最毒舌,你自己比我還毒舌。”

“哎算了算了,趕緊搜刮完就走吧,我爸還得讓我回家看場子呢,晚點回去還得捱罵。”抽菸的男生嘴裡叼著煙,左耳上還夾著一支菸。亂七八糟的顏色染在一起,最後燙頭大爆炸。

“原來你還怕你老爸啊?”另一個花臂染髮女生嘲笑他。

“不然呢?”抽菸男生不屑看著她。

“喂喂喂喂,你身上有多少錢?全部拿出來用用。”花臂女生扯著女孩的頭髮跟她說,女孩輕聲告訴她。

“我……我沒錢……”

“沒錢?”花臂女生不相信她說的話,一把抓著她的書包試圖過來,女孩緊緊抱著書包不放手,很拼命地保護它,不管裡面是否有錢,都不能把書包交給別人。

女孩一句話也不說,只管保護著自己的書包。無名男生站在窗外,躲在半張窗簾後面,他一直小心翼翼注視著裡面一切,準備就緒行動,不太像他平時作風。一般來說,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才是他的風格。

他跟那個女孩完全不熟,甚至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按理來說沒必要去管。但是圍繞她身邊的那些人,早在初一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過了,都是一些喜歡欺凌弱小的壞人物。這種爛大街的傳統沒想到至今還保留著,真是稀奇。

“這麼頑強?”花臂女生有點抓不住她的書包,叫來身邊的人一起幫忙,“你們都過來幫忙啊,傻站著幹嘛啊。”

有人把煙掐在地上,有人擼起袖子,露著花臂過去幫忙,女孩被那些人搶書包,她緊緊抱著書包一句話也沒說,反而眼淚卻流了下來。其實只要把書包交給他們就可以了,那麼她就可以放學回家,該幹嘛就幹嘛,可是她卻像塊石頭一樣佁然不動,雙手抱著書包在懷裡,就像她的孩子一樣。

無名男生有點站不住了,他敲了敲窗戶,室內所有人都看著他,女孩也看著他。花臂女孩們有點懵,抽菸燙頭男孩有點愣,心想那傢伙是誰啊?從哪冒出來的啊?

“你誰啊你?”花臂女孩大喊。

無名男生站在窗外拉開窗簾看著他們說,“教導主任馬上就過來巡查了,我勸你們趕快走。”

他們有些愣,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無名男生說的話。

“真的假的?你小子不會騙我們吧?”花臂女生說。

無名男生繼續跟他們扯,“我不想重複第二遍,教導主任馬上就過來了,你們還有時間走。”

所有人看著他那安靜冷漠的態度,不像是說假話,但真是說假也猜不出來,萬一是真的呢?現在也只能半信半疑,最該死的是他那異常冷靜的態度,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誰也無法猜測他內心的真實想法,這個時候玩的就是心理戰。

“切,先走吧,要是被教導主任逮到,又是麻煩事情。”男生把煙掐在地上,拿起書包看著無名男生。他的眼神很奇怪,想衝上去給無名男生一拳。反而無名男生冷靜地看著他,無神冷漠。簡直是冰山臉的進化版,阿爾卑斯雪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