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袁夫人頓時一怔,眼中毫不掩飾地閃爍著震驚與詫異的光芒,似乎不敢相信這位自己老伴兒手下的學生,竟然主動提出來要給自己的老師號脈,難道……

忽而,她的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個駭人的猜測,又不動聲色的細微打量一番。

只見她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氣質,眉宇間滿是胸有成竹之色,並不像是刻意偽裝出來那般,望進那雙不含任何雜質,清冷無波的眼眸,莫名的給人一種信服的力量。

而她也聽自己老伴兒提過這個叫雲京墨的學生,自是知道眼前的這位學生在醫學方面的理論知識每逢考試都是滿分,就連上次第一次踏足實驗室的她,自家老伴兒回家可是沒少讚賞她的醫學天賦。

既然這位雲京墨同學敢提出來這個要求,那就證明她也許有一定的把握也說不定。

即便最後並沒有其他辦法能夠完全治好,也就當是給她積累的一個臨床經驗吧。

更何況這麼多年以來閱人無數的經驗,再加上自己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雲京墨定然能夠治好她家老伴兒。

所以,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並沒有拒絕,而是選擇欣然接受。

隨即便釋然一笑,眼中盡是堅定之色,和藹可親的說道:“你儘管診脈,若是雲京墨同學你有辦法治好我們家這位,自是感激不盡。”

雲京墨雖有些意外她能夠同意,並且沒有絲毫質疑的意思,也不像有的人會沒完沒了的刨根問底,著實也省了自己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她旋即莞爾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站起身來掀開被子,將袁老教授沒輸液的那隻手拿出放在外面。

自己把右手搭在袁老教授的手腕脈搏處,凝神釋放出一絲靈力遊走在病人的四肢百骸,以及經脈之中,細細查探著整個臟腑內裡的受損情況。

片刻後便收回手,並把袁老教授的手放進被窩裡,細心掖好被角。

見她如此細心的行為,袁夫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好感,同時交握在身前的雙手,手指下意識地微微收緊了些許。

她深吸了一口氣,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緊張又忐忑的開口問道:“雲京墨同學,教授他的情況怎麼樣?能安然的度過今晚的危險期嗎?”

她之所以沒有直接問是否有辦法能夠救治好,一是怕如果沒有的話,那人家豈不是會覺得很尷尬,二也是怕自己心裡的落差太大,到時候會接受不了怎麼辦?

只要能知道可以平安度過今晚的危險期,那她這心裡也就能放心一點點了。

雲京墨臉上漾開淡淡的笑意,眼神柔和地盯著她的眼睛,緩緩開口道:“老師放心,這點傷不是什麼大問題。”

袁夫人還沒有反應過她話裡的意思,但她那風輕雲淡的聲音帶著一股安撫焦躁內心的魔力,使她原本不安的心緒,竟漸漸變得異常寧靜下來。

只見雲京墨側頭看向那名候在唐蘇木身後的保鏢,輕聲喚道:“你把藥箱拿過來一下。”

保鏢應聲上前,一手端著藥箱底部,一手開啟箱蓋。

她拿起兩個白色的小瓷瓶,往自己掌心各倒了一顆墨綠色跟紅色的丹藥,眼神示意保鏢可以將藥箱收起來了,“老師,麻煩你將氧氣罩向上揭開一些。”

“這人現在還處於昏迷中,無法自主吞嚥,這藥丸能吞的下去嗎?”

袁夫人當然明白她此舉的用意,有些狐疑的脫口而出問道。

她雖然心中有疑慮,但還是聽話照做,伸手將氧氣罩拿開些許距離。

就見雲京墨抬手捏住袁老教授的下頜,輕輕向下掰開,將兩枚丹藥塞進嘴裡,並藉著接觸身體的機會,暗中釋放絲絲靈力催化丹藥流入全身經脈,接著再合上下頜。

看著那藥丸入口即化的效果,袁夫人被震驚的無以復加,眼中盈滿了驚駭之色。

直到雲京墨搭著她的手,幫忙將氧氣罩戴了回去,她才緩緩回過神來,聲如百靈的嗓音幽幽傳入耳中,“最遲黃昏時分之前便可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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