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瑞肯眼神震駭,他難以理解眼前之景——無盡的碎塊懸浮在陳醒天周圍,微微顫動著,陳醒天眼裡閃過的幽藍的光芒,以及自己難以動彈的手臂。

沒給他反應的時間,陳醒天心神一動,龐大的念應力聚集在刀尖之上,沒有讓刀尖捲曲,而是使用了更保險的方法,直接將刀形變,壓禿刀鋒,變成一團毫無威脅的鐵餅。

同時,懸浮在周身的牆皮碎塊接連飛出,精準擊打在貝瑞肯的關節和肌肉部位,貝瑞肯瞬間脫力,軟倒在地,同時一陣強烈的震顫席捲他的身體,適頻的震幅同步了人體器官的承受上限。

“噗嗤!”

貝瑞肯一口老血噴出,然後止不住地往外嘔血,顯然,陳醒天把他的內臟震破裂了,貝瑞肯徹底失去作戰能力。

這一招他最近練習的新招——應力突變·次聲波震顫,用來控敵效果完美,不像徹底扭碎器官那麼陰狠,又可以有效控制目標。

同一時間,樓梯口的黑幫眾人再次一擁而上,且最前排的成員手中都拿有手槍,剛衝入過道便迅速對準陳醒天——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算計。

見狀,陳醒天也不裝了,眼中的興奮盡數退卻,剩下的只有冷冷的蔑視。念應力實戰測試結束,該試試全力爆發了!

面對正前方的身體猛然突轉,手裡看似抱著某個物體,實際上空空如也,緊接著如同龜派氣功的發招手勢,手腕相抵推出,頓時,狂暴的念動力驟然爆發而出。

狂暴的勁風於狹窄的過道中上下翻舞,黑幫眾人像是突然遭遇颱風一般,一瞬間就被擊退,並捲入樓梯口,耳畔還回蕩著狂風的呼嘯聲和刺耳的嘎吱聲。

也許是起手式的緣故,這看似純粹的念力推動中竟帶有一絲可怕的切割力,導致地面牆面和天花板像是被亂刀犁過一番,到處都是翻卷的痕跡,帶來了巨大的視覺衝擊。

而首當其衝的黑人們更是悽慘,面板表皮幾乎遍佈著血痕,手上拿著的槍支支離破碎,所有人癱坐在地上,看著一瞬間大變樣的貿易大樓腦袋空白,眼前的場景碾碎了他們的世界觀。

搞定了這些雜魚,陳醒天拍拍手,也沒看地上的巴克和貝瑞肯,轉身走向丁若夢,摸了摸她的小臉:“委屈你了。”

丁若夢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一下子撲入他的懷中,埋著臉啜泣,儘管知道陳醒天可以保證她的安全,但仍會止不住地害怕。

陳醒天單手環住她,眼神複雜地看著樣子悽慘的貝瑞肯,有憤怒,也有費解:“我以為你真的為我們著想,可惜了,何必呢。”

貝瑞肯呆滯地看著他,喃喃道:“原來你自始至終都沒有展示過真正的能力。”

陳醒天不接他的茬,沉聲道:“你不惜背叛我也要和黑幫繼續勾結,看樣子巴克許諾了你某種無法拒絕的條件對嗎?”

巴克見狀想說什麼,結果被陳醒天捏住了聲帶,腦袋被念力提起,又重重撞向了地面,昏了過去。

貝瑞肯面如死灰,自嘲道:“人老了啊,機遇擺在面前,卻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可笑不可笑?”貝瑞肯慘然地看著他:“沒錯,巴克許諾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條件,相比你也有所推測,沒錯,就是恢復我的隱身能力。

十年前,我厭倦了幫他們偷運物資的枯燥生活,在賺夠了足夠的錢後我便萌生了退隱的想法,那時巴克已經察覺到我身上的異常,私底下做了很多佈置,就是為了防止我捲了錢跑路,可我仍舊技高一籌,在黑幫無處不在的監視下捲走一筆鉅款,功成身退,去到了南非的內陸地區,脫離了巴克的視線範圍。

本來,有了這麼大一筆錢,足夠我花一輩子,想要什麼幾乎應有盡有,仗著隱身的能力,我也可以去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地方,可實際上我最想做的,就是宅在家裡,舒舒服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再涉險,徹底退隱。

也許是我花了太多的時間去娛樂,我的隱身能力逐漸消失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我本人不怎麼喜歡作死,這能力沒了也就沒了。

但這該死的老天不開眼吶,在我能力徹底衰退的那一年,我被當地的一夥叛黨盯上了,這些三觀扭曲的雜碎居然盯上了我手中的鉅款,企圖透過原始掠奪獲得一筆起始資金……”

貝瑞肯娓娓道來,陳醒天逐漸瞭解了事情的原委,看樣子貝瑞肯是被奪走了所有的資產,重新變成了窮光蛋,同時又失去了能力,一無所有了。

剩下的也不難猜,不甘心的他最終又回到了德班,企圖透過巴克的渠道重新獲得褪去的能力。

只是,有一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心頭,陳醒天打斷了他的話,問道:“既然你聯絡上了巴克,那四個小混混為什麼還要打你,把你直接帶走不是更好,為什麼要節外生枝呢?”

聽聞,貝瑞肯也有些不解:“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他想了想:“或許是巴克想提前敲打我,防止我圖謀不軌吧,還真是有老大風範呢。”

陳醒天自然不會相信他的一面之詞,更何況貝瑞肯已經辜負了他的信任,還有就是他對外人還是會留一個心眼,之前把丁若夢交給他就有試探的意思,只可惜還是讓他失望了。

秉著大膽求證的精神,陳醒天干脆拍醒了昏死過去的巴克,質問道:“你之前派過去接應他的人為什麼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