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野沸騰的血液,再聽蘇木噴一會兒,估計就燒起來了,他揩掉眼角的熱淚,說道:“木木,三天之內,舅姥爺如果沒把你救出去,我把頭擰下來讓你蹴鞠!”

蘇木轉身回來,淡淡道:“舅姥爺,我等你的好訊息。”

薛九野不再片刻停留,安慰了兩句,便領著白鳳仙走了。

李和光提著食盒,等薛九野走後,來到蘇木跟前,笑嘻嘻道:“蘇兄!我今日才知,我與蘇兄的文采,實有云泥之別,你那句‘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一定會是鳳陽鎮今年的十大金句之一。”

“是嗎?”蘇木立馬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道:“早知道我應該換那句‘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好了!”

“哦?”李和光豎耳傾聽。

囚室對面的老者,目送薛九野離開後,聽著蘇木與李和光的對話,不僅眼中迷茫,連心也跟著盲了。

他實在分不清,蘇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但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蘇木,應該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因為他跟薛九野,一個在市井,一個在廟堂。

鮮有交集。

念及此,老者也站了起來,看著蘇木笑道:“小兄弟,看來你的好日子要來嘍!”

蘇木哈哈一笑,將鬢前碎髮,往後一抿,“是啊!睡個覺先!”

說著,他便重新躺在被褥中。開始想像出去後,幹些什麼。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怎麼著也得先玩上半年再說,得計劃計劃,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叫半年的姑娘。

李和光見蘇木躺下又睡,也不再打擾,跟二人道別離開。

老者看著蘇木在那裡掰著手指小聲嘀咕,好奇道:“高興的睡不著?你在數羊嗎?”

蘇木搖頭,“數什麼羊?我睡不著的時候,通常是數女朋友!我在想出去後,做些什麼!”

老者道:“讀書人不都為考個功名,光宗耀祖嗎?這還用想?”

“我才不要!”蘇木搖頭,“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到頭來伴君如伴虎,免不了一咔嚓!我還是想娶二十九個老婆先!”

老者無語,就沒見過這麼奇葩的讀書人。

不過,他反倒覺得蘇木與別人大為不同,有一種罕見的氣質。

老者笑問道:“我一直好奇,你為什麼老想娶二十九個老婆?”

“因為,每個月得給自己放天假吧!”蘇木不以為然道。

老者: ̄へ ̄

獄外。

薛九野進了馬車,車伕等白鳳仙也進去後,將布簾放下,問道:“大人,是回軍營?還是鳳陽客棧?”

“大人,黃石每月二十六號,必會前往怡紅院聽曲,不如我實情相告,若他識趣,此事便按下不表,若他冥頑不靈,到時候您再出手收拾他也不遲。”白鳳仙認真出主意道。

薛九野一甩袍袖,“善!”

時間如指尖流水,轉眼已是傍晚時分。

怡紅院二樓,柳三娘看著已備註得密密麻麻的曲譜,難掩激動的心情,此樂曲無論清唱多少遍,都不曾有厭倦的感覺,實在罕見。

這時,門外傳來鴇母的聲音。

“三娘,黃公子到了,跟我下去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