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子的離開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攔,但是在祂離開後,有些神悄悄地跟了上去。

……

甲冑縫隙裡的焰火升騰,災禍之城的意志此刻似乎已經完全放棄的防禦,任由奇克的蛇發和重重詛咒落在自己的軀體之上。

祂只顧前進和瘋狂的進攻,並且每一處都直奔奇克的弱點,血色的長劍切斷群蛇的身體,火焰將它們燒成灰白色的炭,斷口被火熔在一起,即便是瘋狂扭動也無法重新長出頭顱來。

只要這些被封死的蛇再受到一次攻擊,就會立刻粉碎,難以再生。

如果沒有弱點,那就創造弱點!

神秘學的疫病對沒有生命的存在同樣能夠奏效,儘管火焰在灼燒周圍的空間,疫病的黑霧還是堅強地佔據了一片空間,不斷地找機會撲向祂。奇克同樣持有“征服者”的非凡特性,這意味著祂具有相當不錯的近戰能力,沉重的擊打將敵人堅固的鎧甲擊碎,但很快新生的硬質便填補在了其上。

整個甲冑都破破爛爛的,佈滿裂痕,彷彿要徹底碎裂開,但以此為代價是災禍之城成功的壓制住了奇克,在越發急速的攻擊下,奇克也忍不住感到焦躁而疲憊。

與此同時,祂還在戰鬥中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忽然,這紅色的人影出現在了祂的背後,手中的長劍橫著斬向奇克的脖子,竟將整顆頭顱砍下。

飛出去的頭顱和奇克的身體化作鏡面破碎,重新出現在了遠處。

“梅迪奇!”

原初魔女難以置信地尖叫:“你是梅迪奇!”

“你沒有死,你,你……怎麼可能!”

“你現在出現在這裡,難道是你已經容納了災禍之城嗎?!”

祂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上面並沒有裂痕,只有一個淺淺的紅印。原初魔女現在的表情十分精彩,有驚訝,錯愕,震撼,嫉妒……但更多的是不解。

梅迪奇又不是源堡的繼承人,沒有那種得天獨厚的源質親和和源質意識的允許,祂以前還接觸失敗被汙染過一次,憑什麼現在被災禍之城吞噬之後還能容納源質!

“喲,還以為你到死都發現不了呢。”

對面的人在短暫的沉默後冷笑了一聲,悠閒地甩了一下手中的長劍,彷彿是習慣使然,在甩幹上面並不存在的血跡。祂並沒有否認,行動中也帶上了點奇克熟悉的感覺。

然而,熟悉僅僅是奇克的推測。

看到對方真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奇克又有些患得患失,擔心是不是自己踏入了另一重陰謀。

“源質的存在是你們無法理解的,死亡並不是結束,瘋狂也不是……”

梅迪奇的長劍上泛著冰冷的光,斑駁的刃體上倒映著祂自己的面容,看上去瘋狂又詭異。

“……等你死了,我會好好地跟你解釋我們的存在方式的。”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們……我們……原初魔女真的感覺到自己的想法似乎停止了,這是“紅祭司”的唯一性,有梅迪奇的精神烙印存在理所當然,祂自己也以為這是烙印被汙染後的產物。然而眼前的這個怪物一邊用梅迪奇的口吻來自稱,也做出了梅迪奇的行為,言語之間卻隱隱暗示自己其實是源質的化身!

梅迪奇死了?

這是災禍之城的陰謀或者人格面具嗎?

還是祂的自我已經跟災禍之城融合了?

為什麼偏偏是梅迪奇?

“叫我梅迪奇吧,現在先這麼稱呼我,我對於現狀還是比較滿意的。”

祂彈了彈自己的劍刃,隨意地抬頭看了一眼奇克,似乎是被祂臉上的表情逗樂,竟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你看上去很疑惑啊,不過我可以理解,誰讓詭秘那傢伙希望祂是紅祭司呢。”

說著,祂抬起一隻手,手上的一簇火焰幻化成一張紙牌的模樣。

這東西非常眼熟,奇克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褻瀆之牌”中的“紅祭司”牌。魔女教派也找到了自己的途徑的“褻瀆之牌”,作為一件比較重要的封印物儲存著。

原來這張牌到了梅迪奇的手裡……至於詭秘在這件事情中參與了什麼,奇克就不會去想了。

“成為我,我成為紅祭司,詭秘看到了應該不會不高興吧?呵呵。”

原初魔女對祂的精神構成感到困惑,而困惑之後則是驚懼,梅迪奇能夠如此自然地接受自己的名字,並且接受自己也是毀滅天災的一部分,這到底是經過了什麼樣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