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是大地母神教會的主教埃姆林·懷特,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事情,可以跟我說。”

年輕男子遭到了拒絕,看起來有些困惑:“真的沒有願望嗎?”

開玩笑,就算真的有願望,誰又會對陌生人說啊!埃姆林堅定地搖頭:“沒有,謝謝。”

年輕男子看了看埃姆林臉上堅定的表情,他欲言又止了幾秒,最後點了點頭。流浪魔術師重新戴上帽子,微微欠身後轉頭離開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遠處。

埃姆林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奇怪傢伙漸漸消失,不明所以地撓撓頭坐了回去,繼續思考事情。

“愚者”先生也還沒有回應啊……

……

“不是我說,休,我們真該搬家了,伱也好好想想吧!看看這半年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還被高序列的力量控制過一次,我已經寫信給了多里安老師想要暫住在亞伯拉罕家族,你也跟我去吧!”

佛爾思風風火火地穿牆進來,話語聲比進來的聲音先到。

“休,你有在聽我說話嗎?不用擔心,你能在因蒂斯找到工作的,我們不是寄人籬下……呃……”

室內的畫面映入眼簾,佛爾思忽然卡頓了,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甚至人也跟著僵住了。

休手裡端著咖啡壺,正在往客廳的桌上擺佛爾思幾小時前買回來沒捨得吃的蛋糕和曲奇餅,她對著自己的好友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轉頭去問屋裡的客人:

“亞伯拉罕先生,您還需要咖啡嗎?”

噠。描著漂亮的青金雙色花紋的骨瓷杯子被輕輕地放在了配套的瓷盤上,有著一頭黑色長髮的客人看了一眼佛爾思,收回視線,平靜地對休道謝:“不用,麻煩你了。”

“先!呃,呃,先……”

被祂看了一眼之後,佛爾思才如夢初醒,她在對方的注視下找到了少女時代逃課被老師當場抓獲的窘迫侷促感,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稱呼對方什麼——我不是亞伯拉罕家族的人,私下場合叫先祖好像不合適吧?!多里安老師也沒說過這茬啊,佛爾思求救似的看向休,卻發現休剛好轉身過去給茶壺填水,年輕作家哆哆嗦嗦地站好,終於憋出了一句話:“亞……亞伯拉罕殿下……”

伯特利微微後仰。

就連本來很鎮定的休也被“殿下”這個詞嚇了一跳,手中的杯蓋和杯子碰撞,發出了一聲輕響。

佛爾思絕望地發現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複雜和不忍直視。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著頭皮行了個禮,鼓起勇氣說道:“十分抱歉,招待不周!我現在,現在就去給您泡茶!”

“……不用了,你的朋友已經招待過我了。”

“哦,哦。”佛爾思沒轍了。

伯特利看起來已經很想轉頭了,但祂的教養和對晚輩的寬容讓祂硬生生地忍住了這些會讓小孩子心裡不安的舉動。祂平復了幾秒心情,看了佛爾思一眼,用檢查作業的口吻說道:

“你的‘旅行家’魔藥似乎還沒有消化多少。”

“是的……”佛爾思蔫蔫的,“這段時間我只在因蒂斯往返了幾趟,其他地方都……太危險了。”

伯特利點了點頭,看著室內的一副掛畫:“只在國內旅行也可以收穫扮演的反饋,如果你有搬家前往因蒂斯的打算,可以詢問你的老師,跟亞伯拉罕家族的長輩尋求旅行的建議。”

“另外,像‘光明大教堂’這種充滿了神秘氛圍的地方,初次前往,也能獲得消化反饋……”

伯特利很是隨意地教育晚輩,即便是很隨意的坐姿,祂也坐得很直。讓佛爾思也不由自主地學了一下對方的儀態,跟著坐直了身板。

休悄無聲息地挪到了沙發上,坐在了好友的側面,用嚴厲的眼神譴責佛爾思怎麼沒跟她提過這位“殿下”,害得她待客不夠鄭重。佛爾思也只得回以一個扭曲的表情,表示不是她的錯,自己也沒想到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居然能被這樣的偉大存在上門做客,甚至家訪魔藥消化進度。

過了會兒,伯特利說完了,端起茶杯,佛爾思才趁機問出自己的疑惑:

“殿下,您怎麼突然有空光臨寒舍?”

伯特利將溫熱的茶水抿了一口,祂的眼睛看著窗外,聲音依舊是淡淡的。

“因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要親眼確認一下,祂到底還是不是祂本人。如果祂是,那為了防止祂的狀態進一步惡化,我覺得我有必要履行我們之間的承諾,對祂發起挑戰。”

天啊,一位神靈向另一位偉大存在發起挑戰?這是我能聽的事情嗎?佛爾思的心怦怦直跳,一時間把侷促不安和麵對高位者長輩的緊張都拋在了腦後,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