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已涉及‘源堡’的爭奪。”

“‘源堡’異動,引來了查拉圖,阿蒙又怎麼會沒有察覺?”

“他可能落到阿蒙手上了。”

倫納德表情劇變,他再次退遠了一段,躲藏到黑暗中,悄悄唸誦愚者的尊名,詢問克萊恩的近況。

講述完克萊恩相關的事情,倫納德結束祈禱,等待“愚者”先生做出回應。

可是,近一刻鐘過去,他依舊沒收穫一點反饋。

“……”倫納德的精神不可遏制地緊繃了起來,頗為擔心地低聲問道,“老頭,你有沒有辦法提供一點幫助?阿蒙不是你最大的仇人嗎?”

那樣的幫助或許有限,但應該能把克萊恩從這個漩渦裡撈出來。

帕列斯·索羅亞斯德聞言笑了一聲,帶著明顯自嘲意味地說道:

“你是不是對我抱有太多不該有的期待了?”

“確實,阿蒙要是得到了‘源堡’,我必將死在祂的手上,甚至可能躲不過這個冬天,而如果‘源堡’留在了‘愚者’那裡,我將來或許還有機會活下去。”

“但我一個剛恢復序列2實力的老傢伙有能力干涉這種層次的爭鬥嗎?”

“就算用了‘昨日重現’符咒,那麼短短的兩三秒鐘能做什麼事情?是,是,在關鍵時刻這或許可以幫助那位‘愚者’扭曲局面,可我現在連祂們在哪裡爭鬥都不知道,怎麼把握得住機會?”

倫納德被老頭一連串的話語說得沉默了下來,他旋即埋低腦袋,抬起雙手,按住頭部兩側,低聲自語:

“難道,我又只能這樣眼睜睜看著……”

“不,你還有一件事情可以做。”帕列斯說,“看到前面那個屬於雷霆之神的教堂了嗎?進去,待著,你不暴露,阿蒙一天殺不死我,就一天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神靈。”

……

“源質?還有很多不同的種類?”

把阿蒙強行抓過來的克萊恩思考著阿蒙提供的情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像“源堡”這樣的事物居然還有很多種,還有很多個!

“源堡”內部,夢中的克萊恩若有所感,彷彿看見藏於灰霧之中,那顆代表“太陽”的深紅星辰隨之急劇膨脹,又猛然收縮,不斷地重複起這個過程,盪出了一圈又一圈蘊含祈求聲的光芒。

而與這相隔不遠的地方,代表“魔術師”的那顆深紅星辰因為“愚者”始終未做回應,依舊處於類似狀態,兩者製造的光圈、漣漪和震盪逐漸交織,出現了疊加,變得愈發激烈。

在夢中,這些祈禱的呼聲似乎變得十分遙遠,仔細聽去,耳畔那虛幻層疊的祈求聲變得比往日更加嘈雜,更加混亂,更加響亮。

不過,克萊恩能分辨出祈求聲來自一女一男,而且隱約間還能把握到一定的內容:女的似乎有提及“感謝”和“天使保護”,男的採用的是巨人語,關鍵詞好像是儀式。

儀式,巨人語……這是小“太陽”那邊……白銀城已經儲存好了我的封印物,正在等待我的回應?我現在抽不出時間,別的事情可能要以後再說……女的可能是“魔術師”小姐,嗯,應該就是佛爾思小姐,我剛剛一股腦把紙人天使都給她了,在滿月囈語裡能撐多久就撐多久……克萊恩扯了下嘴角,表情依然鎮定地看向長桌末尾的阿蒙,皺眉道:

“源質到底是什麼東西?源堡也是源質的一部分?那麼到底有多少個源質存在?”

阿蒙捏了捏單片眼鏡,還沒有回答,克萊恩就已經產生了一個猜測。

他看著面前的青銅長桌和遠方的灰霧,不太確定地詢問阿蒙:“源堡,對應的是‘占卜家’,‘偷盜者’和‘學徒’,而這三條途徑是相鄰途徑。”

“在這顆星球上已知的22條途徑裡,還有‘藥師’和‘耕種者’,‘囚犯’和‘罪犯’,‘通識者’和‘窺秘人’,‘魔女’和‘獵人’,還有足足相鄰五條途徑的‘牧羊人’等……既然源堡對應三個相鄰途徑,那是不是證明這些途徑分組之後,也都各自佔據一個源質?”克萊恩從阿蒙的表情中獲得了答案,越發篤定,“也就是說,地球上應該有九個源質?”

“不,是九個還是八個?”克萊恩想到了沒有相鄰途徑的“命運”。

阿蒙似乎已經放鬆了下來,欣然點頭:“你很敏銳,沒錯,‘命運’途徑也有對應的源質,據說是一把鑰匙,而且還有一個不完整的,也沒有對應途徑的……所以,對我們來說,是九個。”

“那為什麼現在我只見到了源堡?”

克萊恩皺眉,環顧四周,眼中帶著探究的色彩:“你能輕易地找到我,那就代表其他途徑的神靈和天使肯定也能找到相應的源質,祂們是已經找到了,還是沒有找到?”

到目前為止,克萊恩的靈性知覺沒有做出預警,這些知識還是安全的,沒有超過接受範圍。

他終於問出他最想知道的問題,同時也做好了自我暗示,離開就將其忘掉的準備:

“源質到底是什麼?”

“源質是成為舊日的要素。”

阿蒙捏了捏鏡框,笑眯眯地說道:

“我可以給你一些情報,向你透露一些其他源質的訊息,當然,只有名字。”

“我不會給你除了源堡以外的任何東西。”克萊恩第四次重複這句話,每次阿蒙提出一個建議,他就會把這句話復讀一遍,這一次,他成功地看到了阿蒙臉上差點裂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