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伐巨人之戰。”

“我戰爭之神可是很大度的,不用背叛之宴欺負你了。”梅迪奇往後一仰,看著原初魔女幾乎要冒黑焰和石化射線的眼睛說,“你還有比這更厲害的末日嗎?還是說你要打蒼白之災過家家?”

這一番話落下,“末日”的肖像也變得搖搖欲墜。

肖像的角落悄無聲息地出現焦痕,彷彿下一秒就會有火焰燃起。

而序列3的“不老”還未受到影響,兩人都是成名已久的神話生物,一個已經是真神,一個尚未完全脫離惡靈的身份,都是不死生物,幾千年的年齡差在“不老”上並不算很大的差距。

蒸汽與機械之神將屬於梅迪奇的身份資訊和數千年以來的人生經歷作為一種資料輸入了原初魔女的腦內,實際上,現在發生的這一場兒戲般的比試對祂們兩人來說都至關重要。

就如同當初,三位征服者同時被“血皇帝”亞利斯塔·圖鐸殺死,但最後依然是更強、和途徑更加契合的梅迪奇掌握了三合一惡靈的主要支配權。

此刻,祂們更像是在證明自身的能力,以爭取對“魔女”途徑的魔藥的支配權。

“梅迪奇,你的自信來源於你的戰功。”

奇克隨意地回頭瞥了一眼,見自己的序列5,序列4,序列2乃至序列1的魔藥全都受到了梅迪奇的聚合影響,開始偏向更加“契合”的那個,而自己卻很難奪取“獵人”途徑的力量。

哦,祂倒是可以嘗試奪取一下“天氣術士”的力量,但並非無性別天生神話生物的祂和陽性途徑的相性有限,如果奪取了,幾乎沒有扮演的祂反而會比不上梅迪奇。

再說了,“天氣術士”也不是獵人的核心權柄,奪取也沒什麼意義。

“但天生就是神話生物的你真的有足夠的作為刺客的經歷嗎?”

奇克譏諷:“從你的陰謀居然只是和我精神對決來看,你其實也不怎麼樣。”

“此言差矣。我讓蒸汽編寫了屬於我的資料,來和你爭奪你的魔藥的控制權,我爭取到,我贏,我沒爭取到,我也成功地拖住了你,也是我贏。”梅迪奇絲毫不把自己的資料的死活放在心上。

“但你不曾真正地扮演過刺客,扮演過女巫。”

“你只能勉強和女巫的象徵意義沾上邊,給所過之處帶來災難和不詳,但你反而無法契合最簡單的字面意義。”

梅迪奇對奇克的話語付之一笑,甚至轉移視線去看自己的手指:

“你這死撐的樣子倒是跟蒸汽之神很像。”

“祂很蠢,沒有悟性,沒有天分,我敢說這位置任何一個蒸汽教會的人都能勝任。但也正是因為祂沒有任何卓越的才能,沒有任何威脅和獨立的可能才會被奧塞庫斯選中,當從神培養。”

“在那個羅塞爾出現之前,祂連魔藥都消化不了,所以乾脆自稱為‘工匠之神’。不管怎麼說,扣緊途徑,從最低序列不斷地穩固扮演總是沒錯的。”

“我在高序列的所作所為比你優秀強大太多,你卻反過來說我沒有扮演過低序列……”

梅迪奇不屑地打了個哈欠。

“你還是男人的時候,怕是渾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奇克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裂開:“你……”

接著,祂漂亮的柳葉眉皺緊了。

熾白的火焰從梅迪奇的腳下升起,將祂包裹在其中。這火焰同時與那幾幅已經受祂影響的肖像產生聯絡,火焰散去,一位和肖像上的形象一致無二的紅髮女性出現在原初魔女的對面。

祂依然披堅執銳,紅髮的末端燃燒著熾白的火焰。既有象徵戰爭之神的威嚴和冷酷,同時又有無與倫比的美麗和魅力,一舉一動之間都散播著猶如瘟疫般的使人著迷的愛。

“性別和外表算什麼?如果不是主的要求,一直用火焰巨人的形態活動才更加舒坦。”

線條漂亮的身體即便是被鎧甲包裹著依然帶著讓人移不開眼的魅力,梅迪奇伸手繞了繞自己的髮梢,黑色的火焰從祂的指尖騰起,將自己的髮梢燒成一條條火焰構成的蛇群,黑白相間的火焰中密密麻麻的赤紅蛇群和原初魔女的蛇髮針鋒相對。看到奇克那被當場噁心到的表情,梅迪奇挑釁似地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伸手挖了挖鼻孔,絕美的容貌和這粗俗的表現讓這一幕更加不忍直視。

“我還要謝謝你提醒我,如果換一個形象就能奪走你的權柄,那這可真是太划算了。”

“你當初發現自己變性了,肯定特別絕望吧?”

梅迪奇甚至裝模作樣地朝著奇克彈了一下手指。

奇克的蛇發發出尖銳的嘶吼,層層疊疊的蛇群如同海潮一般朝梅迪奇湧來,梅迪奇換了個坐姿,祂的頭髮同樣不甘示弱地撕咬起對方,彷彿狂舞的火焰。

蛇群在火焰和撕咬中發出嬰兒般尖利的嘶鳴,細細聽去又像是女人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