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的特殊的符號……開門的鑰匙……克來恩聽著背後隨風迴盪的“霍納奇斯……弗雷格拉……”這囈語聲,腦海內突然冒出了一個符號:

那是由眾多隱秘符號組成的豎眼!

那是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透過感染“厄運布偶”傳遞給他的資訊!

克來恩暗自回憶起那個標誌,做出一副驚訝又不可置信的樣子:“既然離開的辦法這麼簡單,那為什麼之前的‘占卜家’都失敗了?”

查拉圖又開始發出那讓人覺得很老謀深算而且聽多了就會很煩的笑聲:

“我的能力有限,並不能在教堂內活動。是上一個離開的人,把黑曜石送到了我的面前。”

“在你之前,他們有的像你一樣囉嗦,沒來得及在紅月清晰前離開這座教堂,被掛到了上面,那位給自己弄了張英俊臉孔的傢伙就是,那位五官毫無瑕疵的小姑娘也是。”

克來恩頓時覺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的眼神往上瞟了瞟,高聳陰暗的教堂天頂上,無數雙眼翻白的秘偶面朝他們,靜靜地搖晃。

仔細一看,克來恩意外發現上面的秘偶有些已經破損,不是指衣物破損或者秘偶本身的殘疾,而是——有的好像被用蠻力扯掉了胳膊,由於是秘偶,沒有腐爛但已經風乾的血和骨頭連在斷口搖搖晃晃,有的頭顱缺了一半,有的身上有著血跡,有的和塞尼奧爾一樣出現了偏向“惡魔”的變異——結合外面的血跡,這裡似乎曾經發生過一些戰鬥。

還有,紅月清晰時要立刻離開……必須認真關注外面的情況……

克來恩皺眉,不動聲色地問:

“上一個離開的人?”

查拉圖笑笑,故意不答,而是擲出骰子。

骨碌碌,骰子停在了3,查拉圖手上的棋子這一次還是沒有起飛。

“到你了。”

他帶著一絲見多識廣的驕傲感慨道:“這些棋子叫做‘飛機’,會飛行的器械。它明明沒有飛艇那樣笨重的熱氣球,卻能飛得更高,飛得更快。呵呵,真想知道它飛起來是什麼樣子啊。”

羅塞爾大帝……剽竊手稿……羅塞爾大帝……剽竊手稿……羅塞爾大帝……

克來恩拿過骰子,擲出:“或許是蒸汽動力吧,這是羅塞爾大帝的創意嗎?”

“呵呵,可能是吧。”

查拉圖似乎另有深意,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暗示般地說道。

克來恩再一次擲出了5——他皺了下眉,選擇了再起飛一架飛機。

查拉圖再擲,4,依然0進度。

“年輕人,你似乎玩過這個遊戲?”

幾回合後,查拉圖的飛機終於起飛,他冷不丁開口:“現在外面的世界很流行這個遊戲嗎?”

克來恩早有準備地回答:“您剛才講過了規則。”

“是啊,不好意思,我給忘了。”查拉影象個老年人一樣笑著調侃著自己的記性,冷不丁再次開口,“你好像對‘飛機’並不意外,動作也很嫻熟,年輕人接受新事物的速度真是快啊。”

克來恩又皺了下眉:“它只不過是棋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就在克來恩開始構思下一句話要怎麼應對的時候,查拉圖卻點了點頭,帶著若有若無的微妙笑意說道:

“這樣啊。”

“……”

……他到底想暗示什麼?這種語氣,像是接受了我的回答,又好像只是在嘲笑我的遮掩,吞吞吐吐的不把話說清楚……占卜家的高序列為什麼會是這種德行!克來恩感覺自己拳頭硬了。

克來恩按捺著這一絲怒氣擲骰,剛好一個3,把查拉圖剛出家門的飛機給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