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拉圖撤掉了桌上的手繪飛行棋桌布,換上黑白格子的羅塞爾大帝“改良”版因蒂斯象棋。

“白楓宮會對我的羅塞爾牌組產生加護,各項屬性+2,同時作廢之前的飛行棋格局!”

“投不出5和6就換場地?一套羅塞爾到處亂打,你對命運的控制也不過如此。”愛德華看著查拉圖的“騎士跳馬”戰術後仰,但還是心平氣和地打出了一對2。

“您要進攻?”

“哼,我將兩個8疊在一起,超量召喚青眼白龍!”

這高達三千的攻擊力讓查拉圖深感棘手,而自己的牌組裡居然沒有閃!迫不得已,查拉圖呵呵一笑,再次推出一張手繪火柴人紙牌,上面畫著一個戴著黑色王冠的火柴人:“我將「知識皇帝羅塞爾」和國王棋子一起獻祭,升格成「黑皇帝羅塞爾」,現在我使用技能真神級別的賄賂,在白楓宮的加持下用一張魔法卡來抵消您這次的三千傷害!”

說著,查拉圖摸了一張“麒麟弓”,遞給愛德華。

“那我出「貝爾納黛·古斯塔夫」。”

愛德華丟出一個穿黑色皮靴和襯衫的火柴人卡片:“我現在讓貝爾納黛裝備麒麟弓,對你羅塞爾的軍陣發動攻擊。羅塞爾不會對貝爾納黛動手,所以我順利帶走你的黑皇帝羅塞爾,再根據麒麟弓的效果,把你的馬一起帶走。”

查拉圖大皺眉頭:“我出一張「博諾瓦·古斯塔夫」,和貝爾納黛同歸於盡被驅逐出棋局。同時,我使用順手牽羊,從您的牌組裡摸一張……「神孽斯厄阿」?”

“神孽擁讓對手休息一回合的變形詛咒,同時你也被星空汙染暫時失去對部分牌組的控制力!”

愛德華乘勝追擊地又打出了三個2帶對K,伸手要炸白楓宮象棋棋盤,查拉圖眼疾手快地抓出一張“無懈可擊”保住棋盤。

“你已經沒有羅塞爾了,白楓宮場地還有什麼用?王炸。”

“我發動死者蘇生,讓黑皇帝羅塞爾從墳墓裡閃電般歸來!”

“我出「威廉·奧古斯都」,此地不允許有復活行為發生,你的死者蘇生無效。”

……

祂們的頭頂上,秘偶們晃晃悠悠地看著,像是一群安靜的觀眾。

這場牌局最後以小兵升變的皇后與青眼究極龍同歸於盡結束,一晚上打了十幾場牌的兩位天使把各種火柴人手繪紙牌收起來堆到一邊,地上只剩下了用白色石灰畫的井字棋。

“很久沒有這樣興奮過了。”

查拉圖的花白鬍子抖動了一會兒,意有所指地說:“羅塞爾的奇思妙想真是讓人著迷啊。”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還打算消化古代學者。”

愛德華十分平靜地回答:“第四紀,第三紀,第二紀的故事本身已經足夠久遠,足夠你消化數次古代學者,沒必要再去奢求更遙遠的過去。”

“哈哈哈,我明白您的勸告,但探索未知永遠是人類的本能,即便知識會讓人喪命。”

占卜家又眯起眼睛露出了好狐狸的樣子,慢條斯理地說:“也就是說,這世界上確實曾經存在過存在一個非常久遠的文明,而且您還知道它的存在?”

“這些情報是額外的價格。”愛德華和祂理性交流,“你能給我什麼?”

“不,我並不是想要知道,我只是想要向您求證一件事情。”

查拉圖斟酌了兩秒,不太確定地問:“我們所熟知的羅塞爾,不是真正的那個羅塞爾吧?”

“哦?”

“可能確實是老頭子我太死板,我總覺得一個人的才能應該會在很小的時候就體現出來,若真是天才,我不知道為何一個人能寫出那般風格迥異、超越世代的作品,以及超乎想象的發明創造和科研天賦。那時候祂分明才二十多歲,不可能有這麼豐富的人生閱歷。”

“天才嘛。”愛德華不以為然,“人類所不能理解的便是天才。”

“而且祂的發明創造總是十分成熟,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拿出了最優的成品。當初選擇蒸汽教會是我和祂的合作要求,沒想到祂竟能大放異彩。而我從未見過草稿,設計圖紙,簡陋的基礎款,或者祂的智囊團。如果這些震鑠古今的發明真的是祂一人就能完成的,為何到了中後期就沒有了?”

“或許是因為換了途徑,執政官也沒必要再做這些事情了。”

“呵呵,我也曾起疑過,嘗試占卜羅塞爾到底是不是原本的羅塞爾,您猜發生了什麼?”

聽到這句話,一直看著別處的愛德華才終於把臉轉了過來,和查拉圖對視兩秒,露出一個沒有感情的笑容:“你的占卜失效了。”

“你覺得我也不是真正的愛德華,你也占卜了我,也失效了,對嗎?”

查拉圖笑著搖了搖頭:“我在想出這個占卜問題的一瞬間就感到冷汗淋漓,更不要說占卜了。您和羅塞爾一見如故,羅塞爾甚至因為您而疏遠了我。雖然惡魔途徑可以透過各種影響輕鬆獲得好感,但我仔細地注意過,羅塞爾的認知沒有被您修改。”

“這就讓我懷疑起你們能夠不在意身份、地位、年齡,甚至途徑成為朋友的原因。”

“執政官說出許多奇怪的話語後,您也是少有的能立刻就理解的人。我最開始認為這是你們討論好的暗語和默契,後來發現,更像是一些認識許久的人,對一件事情上有相似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