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原本是管陶從宮裡帶回來的,十八歲便做陳阿嬌的奶孃,與她感情自然深厚。

佩兒聽了慌亂的連連點頭,說罷阿曼準備抬腿走,陳阿嬌突然紅著臉坐起來,叫住她“不用了,他沒欺負我,你們下去吧。”

聞言兩人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也只能退下去。

劉徹回東宮後,直接去了書房,他坐在書桌前,其實他早在皇帝那便聽聞梁王進宮了,他進殿便猜到了那是皇帝的胞弟,梁王。可讓他疑心的是皇帝聽聞梁王來了,臉色有一瞬間慌亂,雖然很快,他極力掩飾,但劉徹還是看出來了。

而且以阿嬌的話來說,皇帝應該早就知道梁王回來,既然早知道會來,理應讓人打掃好梁王要住的地方,梁王是蕃王,不應住後宮,但聽他的話似乎是要住太后偏殿,還有為何他偏偏對阿嬌極好,他與長公主之間又有什麼聯絡?這些都是謎底。

劉徹對著輕喚一句“十封,讓染九派人去查,梁王進京被什麼耽擱了。”

十封,從房頂上,下來,跪地答了一句“喏”便要走。

劉徹又突然道“問問宮裡的暗探,太子妃為何突然不開心。”

十封聽完便迅速的消失在了月色之中,劉徹開啟窗戶,看著樹梢間,葉子被風吹的沙沙響,透過一片片葉子,風一吹,所有葉子亂倒,在葉縫中看見了被遮住的月亮。

劉徹低頭還要處理,一些雜亂的事,今日皇帝問他各蕃王日異強大,如今各自為政,還有連合之趨勢,皇帝擔憂也不無道理。

處理著,夜便漸漸晚了,他拿起衣服,走到陳阿嬌房門口,本來陳阿嬌應住清朝院的那是為太子妃設的院,但劉徹則是讓她住在了自己的露華院,兩人並未分院。

佩兒在門口守夜,以是半搭著睡著了,劉徹輕聲推開房門,佩兒驚醒,都要叫出聲了,抬頭一看劉徹示意她別吵,自己輕聲走了進去。

陳阿嬌早已睡了,看著她的睡顏,劉徹將自己外衣脫下躺在她身側,陳阿嬌覺得什麼東西有點擠,嘴裡嘟囔的翻身動了動,劉徹則是一把將其擁入懷裡,聞著少女的體香入眠。

早辰起來時,劉徹早就上朝去了,陳阿嬌只覺得昨晚睡的安穩,她喚阿曼進來梳妝,便聽她說今晨太子殿下從她房裡出去,陳阿嬌這才明白了,昨晚他來了。

阿曼在給她描眉,陳阿嬌冷了丁的問了一句“他幾時走的?”

“太子殿下,天還微亮便走了,應當是進宮上早朝了。”阿曼一邊描眉一邊輕聲道。

“佩兒昨晚守夜怕是累著了”阿曼又溫聲道。

陳阿嬌想了想確實,她帶的陪嫁是不少,但用著貼心的就這兩個,加上阿曼也有些年紀了,也該再挑兩個不錯的人選了。

“去將汪總管找來,讓他給我送幾個貼心聰慧的人來。”陳阿嬌對外面伺候的小宮人道。

小宮人接到旨意便去了,不過半刻鐘,人就找好了,全都站在了院裡,而陳阿嬌還在房裡糾結髮飾,汪總管同丫頭們站在房外等了一會,七月的太陽老毒了,一會便滿頭大汗了。

這時佩兒剛睡醒忙從自己的偏房向這邊來,見佩兒來了,汪總管道“佩兒姑娘,要進去?奴才那邊還有事,能否通傳殿下,容奴才告退”

他依理無太子妃召見是不能輕易出入太子妃房間,他是東宮的老人了,他早就也有所耳聞新來的太子妃囂張跋扈,但太子寵她,若平時要他等,他必定不會多說一句,可如今太子妃剛嫁入東宮,要處理的事和記得賬得加緊處理。

佩兒看到面露難色的汪總管,進去便同陳阿嬌講了,陳阿嬌一驚,“倒把他忘了”

“殿下他是東宮的老人了,咱們也該悠著點”阿曼是在宮裡待過的自然知道生存的道理,這就是管陶讓她跟著陳阿嬌的原因,她在提醒陳阿嬌。

陳阿嬌扶了扶頭,對這個妝發還算滿意“這不是一時忘了嘛,差不多也得了,咱們出去吧。”

陳阿嬌一出來,站在房榻下,汪總管領著一院的丫頭向她行跪拜大禮“太子妃殿下,萬福金安”

陳阿嬌笑盈盈道“免禮”她用眼睛掃視一圈,汪總管是個上了年紀的,後面跟著的丫頭,都和佩兒差不多大。

後她衝汪總管道“本妃梳妝稍微久了點讓汪總管久等了。”說著便示意宮人將裡屋的椅子搬出來,坐了上去,旁邊的侍女替她扇扇。

“哪裡的話,等殿下是我們應該做的”汪總管笑盈盈的回道。

“得了,你不是還有事忙嗎?佩兒,拿些金花生給汪總管,看看這臉上流的汗,當買解暑茶了。順道送他出去。”說完,佩兒拿著一把的金花生給了汪總管。

汪總管惶恐,跪地,“為殿下辦事,哪有累的道理,這個都是老奴應該做的”

“給了你便拿著,這些人留著,本妃若挑好了,多的你便等有空了再領回去”

陳阿嬌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是在推辭便是汪總管自己不識好歹了,他只好起身,同佩兒一併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