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蕪槐認識劉湘乾,那是他的一個網友。

前不久幫趙懷處理兇間的頭天晚上還被他的鬼影片嚇過。

以網路上的表現來看,劉湘乾就是純粹的抽象怪獸,連自己人也不放過那種,能直接跑過去現實噁心同群的洋洋,屬於是抽象到骨子裡了。

不過上網嘛,圖個樂,所以在網上,他和劉湘乾還是挺聊得來的。

“他怎麼會是劉湘乾?他是怎麼跑我這來的?我記得我和他不是一個城市來著。”

柏蕪槐很疑惑,他實在沒辦法把剛剛那個卷頭髮的罪犯和網上的劉湘乾聯絡到一塊去。

“難不成是他調查過我,故意拿我認識的人的名字來唬我一下,裝神弄鬼?”

但這個想法也很快被否決了。

因為這個自稱劉湘乾的人明顯不認識自己,從頭到尾都沒喊過自己的名字,沒必要在最後走的時候突然來這麼一下。

“可如果他確實是劉湘乾,為什麼要告訴我?他就不怕被通緝嗎?”

柏蕪槐越想越想不通了,相比想這種破事,還不如和惡鬼打一架來的痛快。

戰鬥的餘興已經退去,腎上腺激素也在慢慢消失,疼痛瞬間遍佈了柏蕪槐的全身,他強忍著劇痛扶著牆步履蹣跚地走去。

“賀妍!賀妍!”

柏蕪槐覺得自己今晚做的最蠢的事情就是把手機交給賀妍保管,原本只是為了防止戰鬥的時候掉落,沒想到現在打完了仗打個電話這麼不方便。

“這異學會的支援也太慢了,媽的”柏蕪槐抱怨道,“賀妍!我在這呢!”

高挑婀娜的身影從街角出現,轉頭看向了這邊,一路小跑了過來。

“哎喲。”柏蕪槐靠牆坐下,他實在是走不太動了。

“你沒事吧?這麼嚴重?辦案人員已經來了,我馬上陪你去醫院。”賀妍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焦急和關切。

“還是第一次看到你有這種表情,”柏蕪槐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挺不適合你的。”

“這種時候就別耍滑頭了,附近幾條街已經被封鎖,解決了嗎。”彷彿是被柏蕪槐說破了一般,賀妍的語氣明顯平靜了不少。

“我沒事,馬上就能好,費了好大功夫解決了,不過解決的不是樓上那個人,是那個神父,看”柏蕪槐指了指羅伯特的屍體處。

屍體已經幾乎完全消失,只剩下點肉末,和地上的一大團黑色的汙漬。

“把電話給我,我得打兩個電話,對了,馮叔。”

“你說那個叫馮隊的警官嗎,他好像也來現場了,你喊我的時候他的車剛到了,估計現在在過來的路上。”賀妍打量著柏蕪槐臉上的傷勢,“你有事情其實可以直接和他說。”

賀妍來的那個拐角處又出現了一個裝制服的人影,他一眼就看到了這邊,不緊不慢,雙手插兜走了過來。

“這姓馮的就不能走快點,我可是疼得要死。”柏蕪槐疼的直抽抽。

馮有華好像是聽到了他的話一般,原地停了一步,然後大步流星趕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揮著手。

“這麼遠也聽得到啊?其實也不用這麼急啦,不缺這幾秒。”

可馮有華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跑越快,一路狂奔,手揮動的速度更快了,彷彿在喊著什麼。

“恩?”柏蕪槐試圖聽清楚對方的話,可是發現自己完全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