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蕪槐回到了趙懷租給他的出租屋內,全然不知吳二家中發生了什麼。

大前天來這裡時他只帶了必須攜帶的法器,雖然這裡住著也不差,也方便陪葉琀笙出去玩,但和自己家還是沒得比,等新鮮感過去,他可能還是會想住回自己家裡。

可囚鈴的問題還沒解決,他沒法放心回家,這種有家不能回的感受不免讓他有些煩躁。

更讓人煩躁的是,自己一個又一個再摸清真相,可謎團也一個接一個地跑出來,事情愈發撲朔迷離。

他揮動了兩下桃木劍,發現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

看來他的能力並非萬能,桃木劍只是網上買的現代仿製品,連法器都算不上,自然不能指望能爆發出什麼力量。

眼下能用得到的只有銅錢劍和金剛橛,囚鈴的具體用途還是不明,目前只發現能拿來限制其他鬼的行動。而且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銅錢劍為什麼會發出劍氣,如何發出,他自己也不清楚具體原理。

“唯心主義嗎....”

他記得自己在和左百交戰的時候氣力暴增,甚至能掰斷蜘蛛鬼的手臂,但之後卻沒那麼大勁了。

眼下能用的武器太少,有些場合也沒法揹著把銅錢劍到處跑,自己的身體素質雖然顯著提升,但還遠遠不夠,如果碰到體格比他大的人,甚至是格鬥領域的專業人士,自己還是明顯劣勢。

後天很可能就要和真正的幕後黑手見面,他總覺得自己的準備還是太少。

如果幕後黑手不是老吳的弟弟,那麼還剩一種可能,老吳的死根本就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謀害。倘若如此,那個能殺死老吳的人同樣危險。

老吳當時的囚鈴裡有三個可以供自己驅使的怨魂,都死的不明不白,而左百隻是有一隻,就讓自己陷入苦戰。

“如果有左百那把子母刀就好了。”

自己的武器都是除鬼用的,除了銅錢劍的劍氣,其他的對付人類其實並不厲害,就算是劍氣,只要見過一次,也知道該怎麼躲。

“要叫幫手嗎?”柏蕪槐馬上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今天白天本來呂丹也提出要一起去,柏蕪槐拒絕了,在葉琀笙被抓當人質之後,他不想自己的朋友再被捲入這些無厘頭又危險的靈異事件。

郎峰那次是個特例,他需要一個人見證嚴城認罪,免得嚴城後面賴賬,而且自己當時渾身發痛,也沒什麼體力和嚴城搏鬥。

“為什麼非要約我週五見面?為什麼不直接找上門?”

柏蕪槐越發覺得這事太迷惑了,對方能找到自己家,能查到自己的電話號碼,那麼查到自己所在的出租屋可能也不算什麼太難的事。

自己住在這裡其實並不安全,況且左百那樣的歪門邪道都能拿葉琀笙威脅自己,囚鈴事件的幕後黑手不見得不會這麼做。

難道他們在忌憚著什麼?

聯想到周清眸所說的,自己這段時間還是安全的,很可能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勢力也在保護自己。

不去赴約,也算個選擇,也許這麼做,就能安然無恙,但柏蕪槐可不是這種性格。

“要打就來!”

週五下午一點,柏蕪槐到了市博物館。

他所在的清波市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城市,市博物館裡有大量的文物,博物館本身的修建自然也不會馬虎,其建築設計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藝術,光是從外面看過去,就給人一種莊重肅穆的感覺。

柏蕪槐穿了一件中國風大碼長款風衣,把銅錢劍緊貼藏在自己的背上,他想在不惹人注目的情況下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甚至做好了準備,如果自己真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危險,就打電話給馮有華馮隊長求救。

他繞著博物館的外圍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倒不如說他也不知道什麼算可疑。

今天是週五,博物館的遊客還真不少,雖然算不上人擠人,但也不是他一雙眼睛看得過來的。

“這麼多人的地方他能把我怎麼樣?”柏蕪槐心一橫,走了進去。

一樓的展廳貌似舉辦的是書法展,半層樓的展品都是琳琅滿目的書法,這些毛筆字的水平相當之高,眼下展品的主人由館長陪著正在大廳裡迎接歡迎前來捧場的客人朋友。

那是清波市市書法協會的會長,柏蕪槐跟著自己的師父見過他。

“沒搞錯吧?這真的是設陷阱等我上勾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