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眼前的一是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面色嚴肅。

“怎……怎麼回事?”李光彩看到他露出一條縫隙的天眼,有些怕怕。

中年人沒回答,四處看了一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還好,只有你一個人在吃。”他放大嗓門叫道:“小二!”

“來……勒!”還是剛才哪位口齒伶俐的小二遠遠地跑過來:“這位客官有何吩咐?”

中年人鬆開李光彩的手,指著雞厲聲道:“這雞裡有古怪。”

中年人的聲音很大,本來嘈雜的酒樓立刻安靜了,都回過頭來朝這邊看,遠處還有好事者站起來張望。

“這隻雞有股子特別的腥味,說!是不是加了三葉樹?”中年人大聲問。

三葉樹?李光彩不由得看了看金幣上的圖案,又想起當捕手時拿的那個樹枝,上面都是三片葉子一組。

小二仍是一臉的笑容:“這位師傅真會說笑。三葉樹是禁物,我等小店上哪裡弄去。再說了,在菜里加那玩意有什麼用?”

中年人不依不饒:“那你說,你這雞裡怎麼有股子怪怪的腥味。”

小二湊上來仔細看了看李光彩面前的那隻雞,抽著鼻子聞了聞說:“哪有什麼腥味啊!我們開店的誰不想把飯菜做得可口些,讓客人吃得好吃得香?沒事兒加什麼三葉樹、弄出腥味兒來讓客人吃難受?我們的腦子沒燒壞。”

小二雖然還掛著笑,說話的味道已經不對了。

這小二,嘴吧蠻厲害。李光彩心想。

中年人被噎了一下,半晌沒下文。看來論嘴皮子上的功夫不是小二的對手。

“不跟你說,叫你們王老闆來。”

小二正要去叫老闆,就見一個胖胖的五十來歲的男人不慌不忙地走過來。他走到中年人面前,緩緩一禮:“王懷見過張師傅。”

中年人回了一禮:“王老闆認得在下?”

“張守慶張師傅,藥門中品巫師,在咱邊界城可是大有名氣。為人正直嚴謹、敢做敢當,王懷佩服得緊。”王懷回答得很是鄭重。

李光彩想不明白了。王懷說這個張師傅為人正直,是什麼意思?張師傅要是為人正直,那他說這隻雞有問題作不作數?

嗯,可能是,要麼這個張守慶張師傅果然是位正直人士、有口皆碑,王老闆迴避不掉;要麼就是這張守慶不咋地,王老闆是生意人不敢惹、故意說反話。

看那王老闆的表情,應該是前者。

張守慶說:“大有名氣不敢當。但張某人眼裡不摻沙子,看不慣的事情就要說。你這隻雞有怪味,肯定是摻了什麼不該摻的東西。”

王老闆倒是不急不躁:“張師傅,我‘望聞香’是兩百年老店,這隻‘稻花雞’是我店的招牌菜,配料獨特,這配料上百年來從沒有變過,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張師傅說我們私自加了什麼東西,可有什麼依據?”

張守慶自通道:“我是藥師,且擅長辯味,你這‘稻花雞’裡有股子腥味,離很遠我就能聞出來。至於加了什麼東西,我不敢說,但肯定不正常。”

王懷說:“張師傅對草藥的研究、出類拔萃,王某早有耳聞、很是敬佩。但這隻‘稻花雞’有沒有問題,咱們各執一詞,不妨讓在座的各位都來評判一下。”

有好事者多人圍過來,其中幾位還要過筷子嚐了幾口。當中一個白鬍子老者說,他特別喜歡望聞香裡的稻花雞,隔些天就要來吃一頓。今天也是專為它而來,只是自己點的還沒有上來。老者肯定地說,這隻雞的味道,和平日裡沒有區別。

其他客人也一致認為沒有問題。

張守慶向各位拱了拱手,說:“各位,我張守慶不敢誇海口,但要論辯味的本領,在我藥門也是數得著的。可能各位不能區別其中的細小差別。我卻敢肯定,這隻稻花雞有古怪,我張守慶雖不能代表藥門,但我敢以藥門弟子的名義說:有古怪!”

這話就說重了。

王懷聲音也高了些:“張師傅,你說有古怪,卻又說不出是什麼古怪。我和在座的各位都說沒問題,你又不相信。本來咱倆各執一詞、互不相讓,現在你又以藥門弟子的名義下了結論。事關我望聞香的百年聲譽,也關係到貴派的名聲,必須有個了斷。”

“自然要有個了斷。”張守慶一揮手:“必須要有個了斷!王老闆說吧,怎麼個了斷法”

王懷說:“見官吧。”

張守慶也堅定地說:“見官!”

以下為作者自嗨

《從軍行七首·其四》

--山寨者:繁易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更新章誓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