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會被打屁屁,沈錦陽嚇得立刻身手捂住了身後。

“不會的不會的!爹爹他可溫柔,可疼我了!才不會打我屁屁呢!”

聽了這話一旁的邢可文不無惋惜地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道:“哎…我家老爺子倒是哪哪都好,就是不太會疼兒子!你們是不知道啊,兄弟我和大哥打小就是被他拿竹條給打到大的!要不是他的生物特徵還挺明顯的,我都懷疑我這個老爹是不是竹子修煉成精了,怎麼一上火就動手,一動手就得用竹條呢?那滋味兒…咦~想想就不寒而慄啊,不行不行,屁股疼…”

童言童語逗得謝承元和剛走過來的謝承天都樂不可支,笑得前仰後合。小孩子之間的快樂就是如此的簡單又純粹,嗯,雖然挺對不起邢可文的小屁股就是了…

偏這個話題還沒翻篇,沈錦陽還不依不饒地追問了一句:“那…那可文,你說是竹板子打人打得疼呢,還是竹條打人打得疼呢?”

邢可文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杵起了下巴。

“嗯…這個問題嘛,恕我實在無法為你解答了。我們家老爺子就會用竹條,還沒用過竹板子呢!要不這樣吧,今天回家,你讓你老爹用竹板子揍你,我讓我老爹用竹條揍我,咱們明天去了承天大哥家裡脫了衣服比比,看看誰的痕跡更明顯就是哪個更疼嘍!”

“不過我覺得吧,用什麼武器還是其次的,最主要的還是得看力度。你瞧瞧我爹,武將出身,幾十斤的開山大刀耍得那是虎虎生風。就他那手勁兒,一下子下去就能讓錦陽你這樣細皮嫩肉的皮開肉綻了,所以我覺得都不用比了,肯定是我們家老爺子打得更狠!”

這**是何等清奇的腦回路啊?!這下子別說是謝家兄弟了,就連路過的學生和家屬們,甚至無意間聽到他們對話的系統君都直接被笑翻在地,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光榮犧牲了似的。

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一個人笑不出來。就在沈錦陽一臉“不行不行,寶寶怕怕”的表情捂住自己的小屁屁,一邊說著:“不要了不要了,我不比了,可文你說的太嚇人了!”的時候,一直滿是老繭的大手毫不客氣地揪住了邢可文白嫩嫩的小耳朵。

“好哇你!小兔崽子,你老子我費心巴力地把你送進太書院讀書,就是讓你在這兒大放厥詞,詆譭你老子來了是吧?虧得今天老子還丟下了軍中的事情來接你這個小王八羔子放學,還想著慶祝你這小犢子第一個休沐,咱們一家人好好去鳳陽樓大吃一頓呢!現在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小子缺的不是肉,是竹板…哦不對,是竹條!”

可憐的邢可文一臉見到鬼的表情,哀嚎了一聲“爹爹!”便立刻醒過味兒來了,朝那邊便看熱鬧便捂著嘴偷笑的明豔女子和俊朗少年伸出了求救之手:“孃親!哥哥!救命啊!爹爹啊要吃人啦!”

“噗哈哈哈…”可憐邢可昭費勁全身力氣保持的謙謙君子形象,在自家弟弟這句毫無根據的被迫害言論之下徹底崩塌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自家同樣笑道癲狂的下人的肩膀都快背過氣去了。

邢方勇大眼一瞪:“好,好好好!還敢亂造謠是吧?今兒個別說你孃親跟你哥哥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的屁股老子我也打定了!”

這對活寶父子把歡聲笑語帶給了所有在場的路人,唯獨將痛苦與憤懣都留給了自己,這是何其偉大的奉獻精神啊?邢將軍,邢二少,本屆的諾貝爾和平獎,鄙人覺得非你們父子倆莫屬了!

拎著小兒子下山,路過謝家兄弟倆的邢方勇依舊怒氣衝衝的,卻還是耐著性子和小哥兒倆打了聲招呼。

“謝大少,謝三少,犬子無知,讓你們見笑了。”

估計是覺得邢可文實在太可憐了,謝承天強忍著笑意對邢方勇拱了拱手:“哪裡哪裡,令公子才思敏捷,天馬行空,日後必大有所為。還望邢將軍能夠手下留情,畢竟…孩子總是自己親生的嘛!”

實在是想不出怎麼給他求情了,謝承天居然連親生的這種託詞都拿出來用了。

邢方勇鬱悶地點了點頭,轉身剛走出去沒兩步,被他夾在腋下的邢可文就拼盡全力扭過頭來,朝站在原地看戲的幾個孩子哭喊道:“承元,錦陽,還有承天大哥!謝謝你們還關心我,如果明天我沒有按時赴約的話,記得往後的每年今日,都要給我多燒上幾份紙錢!”

“噗哈哈哈…”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的沈錦陽又憋不住了,乾脆直接躺在地上打起了滾兒,笑得扶都扶不起來了。

邢方勇也沒想到自家兒子的腦回路已經遠超正常人類的範疇了,揚起手重重一巴掌抽在小傢伙嬌嫩嫩的翹臀上:“小兔崽子,讓你再胡說八道!還燒紙呢,我燒你奶奶個…啊呸!我燒你個大頭鬼!”

還好關鍵時刻邢方勇的理智又重新回來了,否則今天晚上回到家去,邢家的祠堂就該跪上一個嘴快了的可憐父親和屁股開了花的可憐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