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嚴嘉芸的老子也是個不成材的混蛋玩意兒,仗著自己的親大哥是戶部侍郎在外頭胡作非為,欺男霸女。大家想想,就這樣的玩意兒能教育出什麼好孩子來?

一聽女兒的這個提議,嚴二爺喜不自勝,屁顛屁顛地就跑去找了自家大哥,結果不用說,自然是捱了一頓臭罵就被趕回來了。

可在邢方勇床邊空蕩的這幾年裡,這父女兩個一刻都沒停止過打他的主意。後來謝炎夫妻倆幫邢方勇娶到了林文巧,這父女兩個就恨上了謝家,卻又不敢明目張膽地和謝家人做對,只能放低要求,說只要能納嚴嘉芸入門做妾就足夠了。

當時的戶部尚書老邁,已經向朝廷遞交了辭表,嚴大人那會兒正處於競爭尚書之位的關鍵時刻。如今被這個不成器的弟弟煩得緊了,他也只能腆著老臉想著讓邢方勇和嚴嘉芸見上一面,當面鑼對面鼓地把話說清楚了,也好斷了這父女兩個的噁心念頭。

殊不知他這一請,可是把邢方勇給害苦了。本來這些年來邢方勇一直將岳丈一家都當作親人般照應著,如今前老丈人開口了,他也不好推拒,又想著去了一次說個清楚,便應下了這樁邀約。

可誰都沒有想到,這嚴嘉芸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真的是連臉皮都不要了,居然趁著碰面的機會在邢方勇的酒杯裡下藥。

可憐邢大將軍一世英名,居然栽在了這等宵小毒婦的手裡。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絲不掛的自己正和同樣一絲不掛的嚴嘉芸躺在一張床上。床單上,那點點猩紅看在他眼中是那樣的刺眼,令人止不住地反胃般的刺眼。

計謀得逞的嚴嘉芸順理成章地入了將軍府的大門,成了邢方勇的妾室。好在邢方勇還不算糊塗,將妻子孩子都保護得十分妥當,沒有給她一點下手的機會。

直到後來林文巧懷孕生子,嚴嘉芸都再沒作過任何的妖,依舊整日紙醉金迷的,讓人覺得她真的只是貪圖將軍府的富貴罷了,便漸漸降低了對她的警惕。到如今,邢可文六歲了,家裡頭的關係也一直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詭異而美好的樣子。

可眼下,只有身為重生者的謝承元一個人知道,這個嚴嘉芸日後會給邢家,乃至謝家造成多大的麻煩。

後來林文巧的病逝,邢可昭在戰場上失蹤,邢可文右腿殘疾乃至邢方勇病入膏肓都與這個善於隱忍的毒婦有著十分巨大的關係。

包括後來謝炎被彈劾,說他故意撮合官員之間互相聯姻,妄圖營造屬於謝氏一門的巨大關係網圖謀不軌,導致聖上對謝家起疑,甚至直接影響到謝家最後的結局,都與這個賤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好在現在一切都還沒有發生,謝承元的重生便是阻擋一切災厄襲來的希望。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謝承元才總算明白了天道的意思。

其實當初謝承元在酒樓胡言只是導火索,真正導致興承公爵府這個龐然大物一朝崩塌的真正原因其實還是那些在暗中窺伺的歹毒惡人們。就憑曾經的謝承元那個直來直去的性子,被人家利用最後加速謝家的滅亡也只會是時間問題。之所以選中他來頂包,不就是看中了自己的聰明才智和超高情商嗎?(系統君欣慰:傻小子,你終於開竅了啊…)

看著眼前這個一臉花痴相偷瞄自己大哥的可愛少年,謝承元的心中早就有了幾十種整死嚴嘉芸的法子。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按照時間線來看的話,嚴嘉芸第一次露出本來面目應該是在三年後,林文巧的離奇病逝。眼下還有不少的時間,還是讓他好好享受享受無憂無慮的學生時代吧…

笑著走上前去神出右手,謝承元大大方方地做起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謝承元,很高興和你成為室友!”

邢可文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呆愣了片刻顫顫微微地伸出手來:“你真的…真的是承天大哥的親弟弟嗎?”

謝承天可愛地歪了歪腦袋:“當然是真的了,如假包換!”

“嗚呼!”邢可文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呼。

“偶像…偶像的弟弟居然主動要跟我握手?!我這不是在做夢吧?二叔,二叔你快掐掐我,快啊!”

邢方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這個一驚一乍的二侄子,手下一點不留情地狠狠擰了他一把,頓時,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