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著雪裡白一路無情的顛簸,楚清芸頭朝下趴在馬上,感覺自己腦漿都要被掂出來了,對陸錦舟的歉意消失殆盡,該死。

馬兒一路馳騁向城門外,停在一處庭院。

上面提著一面匾——子安居

“下馬!”

楚清芸被馬殿的頭暈腦脹,倚著牆根,狠狠的看著陸錦舟,咬牙切齒:“陸大人何時變得這麼不近人情。”

“你孤身跑到這龍潭虎穴,可算到了這裡的人比我更不近人情,更狠毒?”

楚清芸啞然,可龍潭虎穴又怎麼樣?她只是一隻要在這亂世夾縫中生存下去,保全家族的螻蟻罷了。

想到這裡,楚清芸臉色沉下來。

陸錦舟見她心情不悅,無名的煩躁:“進來吧,愣什麼?”

楚清芸黑著臉走進院子,進入才發現,這庭院裡面擺滿了兵法叢書,只是上面落了厚厚一層灰。

她翻開一卷,這兵法書同父親楚韓誠的不遑多讓,都是密密麻麻的註釋。

字跡雖然稚嫩,見解卻獨到。

她雖偶爾閱讀父親書房裡的兵書,懂些用兵之道,可面對這兵法上的見解,還是自嘆不如。

楚清芸剛要放下一卷竹簡,小拇指卻感覺有些粗糙的手感,她翻過竹簡,挪開手指一看,是小小的刻痕……“子安”。

“子安?”楚清芸想起剛剛的牌匾,喃喃自語。

“什麼?”陸錦舟以為自己幻聽了。

楚清芸指指那刻痕:“你的字是‘子安’?”

陸錦舟再一次聽到這兩個字,心裡突然像過了電似的,子安兩個字,這兩年在中州,他從未聽人叫過,比他地位高的,叫他錦舟,地位低於他的,叫他陸統領。

即便是在這西澗,除了父母,叫她子安的人也甚少。

楚清芸鮮少見他這般彆扭的表情,她不知道,古代一個男人的“字”是同輩相熟的親友間才會稱呼的。

她只覺得這兩個字寓意很好,開口詢問道:“子安,好名字,是國泰民安的意思嗎?”

陸錦舟點頭:“及冠那年,父王取的。”

陸錦舟說完,便盯著楚清芸看了好久,眼中似乎有些許期待,又有幾分躲閃。

楚清芸有點明白他此時的感覺,在中州那個牢籠那麼久,一定很久沒聽到過這兩個字了,她向來樂於助人:“我記得了,子安。”

陸錦舟心神一蕩,一把將楚清芸推得遠遠地:“你……離我遠點。”

楚清芸揮揮手:“堂堂陸統領,花樓裡閱人無數,怎麼這會兒倒裝起純情兒郎了?”

陸錦舟窘迫,趕緊換了個話題:“這個很安全,你可以說你的計劃?”

“你到底為何會西澗?別說是為了我?”楚清芸盯著她,一探究竟。

“當然不是,我是為了接我的寵物。”說著,陸錦舟突然對著天空吹了一聲口哨,一隻大鳥突然在天上盤桓。

------題外話------

哎喲,喊人家小字了,激動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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