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最宏偉的大殿內,盛德帝還在聽人講道,沒有來,主位上只有皇后一人。

楚清芸嘴角一挑,上一次皇家家宴,書裡的她還替盛德帝擋了要命的牌匾,這一次,她已經沒有資格坐在這上面了。

她本以為這次可以遠離這虛偽的君臣和諧的宴會,沒想到,以這種方式來了。

皇后嚴肅的看著下面,但臉上的疲憊和額間的白髮表明她近日來過的並不太平。

想來,皇帝雖然沒有因為南家和太子遷怒與她,卻也不像從前那般寵愛。

“出了何事?”皇后聽到殿外人影重重,眉頭一皺:“怎的如此喧譁?”

沒等她多想,楚清芸和陸錦舟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陸錦舟不卑不亢的行禮,先開口道:“皇后娘娘,微臣有罪,今日瓊華宴,宮中卻發現了攜帶武器的刺客,微臣特來請罪。”

“刺客?在何處?”皇后娘娘面上表情不變。

“正是伺候梁國夫人嬤嬤,微臣已經將她伏法,當場斬殺。”

“你說什麼?”皇后的臉色沉下來。

“錦舟,梁國夫人身邊的人,一向安分守己的很,怎麼會……是不是搞錯了?”他盯著陸錦舟的眼神裡充滿警告。

可陸錦舟卻像沒看見似的避開,一本正經道:“臣親自試過,這嬤嬤周身經脈強而有力,有真氣流轉,定是學武之人,且手拿兇器,還傷了人。”

陸錦舟說話間,看向楚清芸的手腕,在場的大臣和家眷順著他的眼神,都看到楚清芸還在滴血的手腕。

陸錦舟臉拉的更長,他給的金瘡藥為何不用?

即便是知道楚清芸在使用苦肉計,陸錦舟口氣還不是不自覺的著急起來,說話的語速也極速起來:“皇后娘娘,臣作為禁軍統領,寧可錯殺一個,不能放過一千。今日之事,臣以為,梁國古人御下無方,難辭其咎。”

皇后臉色一變:“陸錦舟,你今日是非要在本宮瓊華宴上打打殺殺?”

“嘶——“楚清芸輕輕呻吟一聲,立刻不好意思的對著大臣和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說的對,這般好日子,臣立刻派人將血清理了,免得汙了皇后娘娘的眼。”

“什麼血?下面是何情況?”

盛德帝突然出現,眾人都慌張的站起身行禮,皇后臉色立刻變得溫柔起來。

“陛下,都是誤會。”

“誤會?朕剛才可是聽到了刺殺兩個字?”

皇后臉色一黑,剛要圓過去。

陸錦舟突然開口:“陛下,今日宮裡發現此刻,若不是準備出宮的楚大人發現,此刻這此刻便已經手持兇器,出現在這大殿上了。”

盛德帝一向最在乎他那條小命,又生性多疑,頓時一拍桌子:“這皇宮裡居然有人光天化日想刺殺朕?朕倒要瞧瞧,是何方神聖。”

陸錦舟:“那人狡猾,還想逃脫,臣已經將人斬殺,只是,這刺客,是梁國夫人身邊的人,臣不知該如何處理。

盛德帝眼睛眯起來,梁國夫人?

“陛下,陛下喜怒,姨母斷沒有這等歹意,陛下。”皇后立刻跪在地上辯解。

門外的梁國夫人抖得像個篩子似的,已然站不住了。

“陛下,臣親自檢視了那匕首,是從西澗而來,眾所周知,梁國夫人的夫家,南家便是西澗人,且剛被刺死抄家,該不會是……”

陸錦舟話沒說話,盛德帝的眼裡便閃現了殺意。

無論是為了夫家,還是為了太子黨,梁國夫人都有刺殺他的動機。

“來人,給我拉下去,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