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楚府。

姐弟兩端坐在石桌兩側,楚秋馳褪去了白日的稚嫩:“大姐,我剛剛見你雖哄著母親,可眼神中滿是鬱結,是不是和當今的朝堂動盪有關。”

楚清芸一愣,他不過走了三四個月,秋馳居然已經成長的如此之快,從前他對朝廷政務可是從不關心,一心只喜歡練刀槍棍棒的。

“大姐是不是覺得奇怪?”楚秋馳苦笑著:“大姐,魏老……入獄了。”

楚清芸添茶的手頓住,聲音一顫:“你說什麼?誰入獄了?”

“魏老。”

“為何我沒有得到訊息?”

“大姐,這事情,除了宣王,只有我一人知道,那日我貪玩捉弄魏老,藏在魏老的酒窖裡,打算嚇唬他,沒想到……”

楚清芸消化著他說的話,魏老,宣王要魏老做什麼?

“大姐,魏老被宣王的人帶走前,特地給我留了字條。”

說著從口袋裡拿出隨身攜帶的字條,遞給楚清芸。

“宣王並非明主,這天下,當擇明君。”這字條,當然不是你六哥楚秋馳的,是故意留給她的。

魏老是三朝帝師,宣王如此急迫的抓人,怕是為了民心二字。

凡天子,必得魏老教導,已經是天下百姓預設的事情。

“大姐,魏老頭雖對我苛刻,可處處為我著想,我並非不知好歹的忘恩負義之徒,怎麼能一走了之?”楚秋馳搖著她的手臂:“再說,我在多少能幫你一些,大姐,我不走。”

“我是男人,楚家有難,我不能苟且偷生。”

楚清芸摸著他自作主張挽的成人髮髻:“秋馳長大了。”

“不過大姐自有安排,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把魏老救出來,就與你們會合,好嗎?”

“我不要。”楚秋馳倔脾氣上來,起身就要離開,根本就不聽楚清芸的話。

“剛還說你長大了,現在就耍起混了?”楚楚清拉下臉,狠狠的彈了一下他的腦袋:“你不走,母親路上有危險怎麼辦?現在這個時局,便是派上一千人護送你們,我都心不安。”

“你既說你是楚家的男兒,怎麼能不履行你為人子的孝道,九泉下的父親如何能瞑目?”

楚清芸知道,一說到父親,楚秋馳定然要服軟。

可看著他眼圈通紅的使勁點頭,她的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秋馳,大姐知道你是擔心我,可你放心,這次回來,有你楚九和楚六哥在。”楚清芸看了看周圍,低語:“還有他們身後的人。”

“大姐,你說,東興軍?”

“噓……”楚清芸眼珠子一瞪:“此事不是小事,切勿聲張,容易被有心人做了文章。”

“大姐,他們藏身哪裡?城外太顯眼了,千萬不能……”

楚清芸嘴角勾起,搖頭道:“放心,不在城外。”

她拿出一塊玉佩:“拿著去臨縣,守城的人自然會告訴你找誰。”

“這是?”

“拿著這個去臨縣,即可見到駐紮計程車兵。”

楚清芸從東澗回來的時候,其實帶著楚六和楚九的兩個營,現全都藏匿於臨城,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五千人,會在半日內到達中州。’

楚秋馳崇拜的看著自家大姐。

“有什麼話,說便是了?”

“大姐,為何同為楚家孩兒,你這麼厲害?”

楚清芸笑道:“你瞎想什麼?我們楚家個個都是勇士,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