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這話問的一點也不唐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大昭,若是沒有父母之命,他和楚清芸這般親近,按一個私通也不過分。

陸錦舟在清芸感染疫病的那一天,便已經開始像這個問題。

可忤逆父親的話,還是當面說得好。

家裡就他這一個獨子,父王有個三長兩短,他也好照顧。

西幕王遲遲沒有回朝,這事兒就這麼耽擱了。

楚九看他嘴半張未張,試探道:“西幕王難不成還不知道?”

半醉半醒的楚大一拍桌子,那勁兒來又來了:“什麼?”

陸錦舟幹掉碗中的酒,衝著在座的低頭一拜,嚴肅認真道:“我知你們帶清芸如親人,我隨清芸,也當大家為自家兄弟。”

“各位哥哥,清芸於我,如深淵中的繩索,是唯一,我不知她如何想我,可若是無法與清芸在一起,我陸錦舟甘願終生不娶。”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咣噹一響。

陸錦舟轉身,只見莊成儒扶著楚清芸,兩人立於庭院外。

手裡的糕點掉了一地。

“清……清芸?你怎麼來了。”陸錦舟上前扶著她:“胡鬧,身上的傷都還沒好。”

說著不顧就雙眼睛看著,一把將她輕輕抱起,便踱步而去。

留下一桌子人面面相覷。

“老大,我就說錦舟不錯。”

“你看看剛剛那心疼的眼神,將來肯定是疼老婆的。”

“是還可以,楚九你說。”

“我……我覺得我也該找一個了。”

……

滿地秋葉的花園裡,陸錦舟腳步匆匆:“天這般寒,不怕涼著?”

“我……”楚清芸眉眼上帶著笑意:“暖著呢。”

陸錦舟說過兩次要為她換簪子,她半是玩笑,半是歡喜。

可如今,他在楚大兄弟幾個面前說出那般話,意味著他同她不再是激情起的露水姻緣,不是兩個深陷囫圇的人相互取暖。

“騙子,手冰涼。”陸錦舟將他放在塌上,握著她的手,伸進了自己的懷裡,那熱量像是要灼燒傷她一般。

楚清芸睫毛微顫:“我病著,你便這樣佔我便宜。”

“嗯?”

“公子讓你取暖,都成錯的了?”

楚清芸知他故意,不想勢弱,輕輕擰著他:“嗯,子安,你更燙了。”

陸錦舟眸子一暗,呼吸急促起來。

“你……我要像楚大告狀,你謀財害命。”

“你叫啊,叫破嗓子也沒人救你……”

這詞……怎麼那麼狗血。

楚清芸說完自己都愣了一剎,隨即便止不住的笑起來,肩膀抖動的厲害。

若不是背上還有傷口牽扯著,她怕是能笑一個時辰。

陸錦舟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一下一下,像是安撫一個孩子,說出來的話確實虎狼之詞:“我不叫,隨清芸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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