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的戰場上,鐵蹄不時在耳邊響起,陸錦舟的身邊圍著一圈護衛。

他手顫抖的從手裡拿出藥,塞進楚清芸嘴裡,幫她吊著命。

陸錦舟的心頭像熱鍋的螞蟻,掙扎,不忍心,恨不得立刻離開這燙腳之地,恨不得將全天下的大夫都帶過來。

“公子,你帶姑娘撤,這裡我頂著。”沈星守護著陸錦舟的背面,殺紅了眼。

沈星的聲音響起,更是提醒了他身處何地,他不能離開,他需帶領萬千將士將敵軍趕回去。

況且,若是清芸現在還清醒,一定不允許他這麼做,她定會笑話他兒女情長,笑話他不分輕重公子,來不及了,趕緊走啊。”

陸錦舟仰起頭,猩紅的雙眸是他暴怒的證據:“老子不走,清芸領著一萬人死死撐到現在,她一定想親眼看著這戰爭的勝利,這場戰鬥,因她而起,便由我終結。”

陸錦舟從身上鎧甲,套在楚清芸嬌小的身體上,又扯下寬厚的布條,將她背在身後,像是背了一個孩子一樣。

他冷眼看著遠方,姬明城正面無法贏陸錦舟,人已經退到後面大帳內。

陸錦舟朝著大帳殺過去,金雕和在天上俯身而下,為他掃清障礙。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陸錦舟要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鬥,他耗得起,背上的人耗不起。

陸錦舟身前屍體堆積如山,普通計程車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等東郡國發現不對的時候,陸錦舟已經殺到了他們的營地。

他滿身帶血,像個指揮殺戮的原始野獸一般,若不是他揹著的人還能顯示他一點溫情和人味兒,他同上古神話中的兇獸似乎並無不同。

“陸……陸錦舟,別殺我,我是大昭人?”左思深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手腳都不住的顫抖,和之前的囂張判若兩人。

南正黑著臉:“放你孃的屁,你穿著東郡的衣服,為東郡賣命,殺我同袍無數,你算什麼大昭人?”

陸錦舟冷冷的看著他,彷彿左思深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大昭人?也好。”陸錦舟的劍指向他:“大昭士兵死傷無數,你下去陪陪大家吧。”

利刃出鞘,陸錦舟表情瞬間變的更加陰狠,劍柄直接刺向他的心臟左側。

“哎呀,不小心,刺歪了。”

“那就再來一劍。”

左思深捂著鮮血冒出的胸口,陸錦舟向來在戰場上無情,可也從不故意折磨別人,一般都會給個痛快。

可如今對上左思深,他卻像是楚清芸附體一般,用的全是折磨人的,狠厲的招兒。

左思深往後蜷縮著:“我錯了,我給你當牛做馬,你別殺我,我會造火藥,我可以幫大昭造出最厲害的火藥。”

南正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對,就是他的主意,拿火炮轟城門。”

“哦!你還有這本事?”陸錦舟嘴角挑起。

左思深以為有救了,滿是鮮血的手扒著陸錦舟的衣袍,仰頭看著他:“我會,我會,西幕王若想奪這天下,我必幫助王爺和少將軍。”

陸錦舟突然眼神一閃:“那便更留你不得。”說著,他的劍劃過左思深的脖頸,血液如注,頃刻間湧出。

陸錦舟嗜血的刀劍掃向周圍,他已經被團團圍住,可外面計程車兵反而更像獵物,一個個如臨大敵!

陸錦舟郎聲道:“姬殿下,是要做這縮頭烏龜?”

姬明城掀開軍帳:“陸將軍,好久不見,沒想到再見面,已經是這樣的關係。”

陸錦舟懶得和他廢話,就衝楚清芸背後的傷,他就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活埋了。

“廢話少說,今天你走不了了。”

陸錦舟劍出鞘,風聲響。